着白色的警摩疾馳而來,替她擋住了謾罵和騷擾。
越來越多地交警聚攏,替她疏通前行的路徑,護着她和MINI有驚無險地來到彩虹立交橋下。
入夏以來,B城天氣多變,除了橙色高溫警報,還有臺風尾來襲,接連暴雨讓內城不堪承受,這座二十幾層樓高的立交橋,橋基遠低于周邊,動辄內澇。
市政未雨綢缪運來的幾十輛水泵,幫了悠悠的大忙。
本來是排水用,現在逆過來,一個個動力開到最大,瘋狂從地下井抽水上來,力争在最短的時間內讓橋下陷入汪洋。
MINI剛轉入岔道,悠悠就被眼前的人造湖震呆,明白了浦東成救她的方法,喜色一點點浮上心尖,還是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蹭着綠化帶,減緩車速,給水泵争取更多的時間。
終于,車子呼嘯着滑進湖水中央,速度一點一滴被水流阻卸,時不時就撞上水中減速帶,咆哮着沖進最深處時,已成強弩之末。
遠處依然有數十人匆匆忙忙,設置層層減震帶以防萬一。
悠悠再一次慶幸MINI底盤低,一進入深水區很快有了熄火的兆頭,她趕緊打車頂窗,給自己預留逃生路線。
終于,車輪被早已設置好的水下路障制伏,不甘心地原地咚咚。
大難不死,悠悠一直繃緊的神經瞬間反彈,全身幾乎癱軟在駕駛座上。周邊營救的人也不催她,喊着號子推着MINI,連人帶車弄出人工湖。
浦東成一刻鐘後趕到,交警隊長颠颠跑過來,“浦少——”
浦東成誰也不看,緊緊盯着悠悠,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打量了好幾遍,最後也不說話,緊緊抱着她,似乎想要把她按進他身體裏去。
悠悠終于積攢夠開口的力氣,艱難地深呼吸,“東成,我好像……撞了人……”
當街撞飛路人甲
當時她心慌意亂,那個人又突然闖出來,游魂似地原地亂轉,她除了一頭撞上橋墩,怎麽都不可能躲得開。
浦東成安撫地拍拍她的肩,“只要你沒事就好,其他的……交給我。”
闫鵬也開車來到橋下,悠悠好巧不巧在他旗下明星的演唱會門前出事,時機掐得這麽準,說跟他沒關系,他自己都不信。
浦東成動作很快,先是讓交警隊長封鎖了這一片街區,保持事發時原貌,各路人馬湊在一起,市刑偵科的幹将很快把車禍還原個大概,黑手事先弄壞了MINI的剎車,之後為了擾亂悠悠的心神,侯在奧體門前打劫,她不察之下,車速失控滑向市區。
那個被當街撞飛的男人,被人從牆角扶起來以後,居然是個以假亂真的塑膠模特!
格子衫,窄腳褲,AD寬檐帽搭配碩大的茶色墨鏡,一副時尚潮人的妝扮,姿勢也不像一般模特那樣生硬,手插褲兜一副嬉皮相,不注意看真瞧不出是個西貝貨。尤其是它的雙腳,別出心裁地安裝了滑輪,風一吹,緩緩移動。
它的作用,不用說也是為了擾亂悠悠的心神,任誰在車子失控疾速前行的時候,當街撞飛大活人,不吓個半死也得手忙腳亂。
浦東成促狹地捏上悠悠的臉,“小樣兒,肝顫了吧?”
她苦笑笑,對着塑膠模特左摸摸,右摸摸,這東西的肌肉不是硬邦邦地塑料,而是某種軟乎乎酷似肌肉的材料。
手機轟鳴——
“阮助理!你被搶的那些衣服首飾……初步估價在一千八百萬,按照嫣然的店規,店員因為個人原因損壞、遺失貴重物品,必須三倍賠償。”
郭主管突然打來電話,接通後問也不問悠悠現狀如何,劈頭蓋臉一頓尅。
悠悠遠遠拿着手機,免得耳朵被震聾,等她發洩夠了,似笑非笑地反問:“郭主管,你聽誰說我弄丢了租品?”
“……”
悠悠沒有彙報損失,警方也嚴控消息外傳,郭主管這通電話還真就莫名其妙。
浦東成怒了,懶得跟這幾只小醜廢話,示意警察直接沖進嫣然抓人。
悠悠不安,“租品确實是被搶了,今晚送不回店裏,還是要穿幫啊?”
浦東成笑得詭谲,“寶貝兒,只要趕在今晚嫣然閉店之前找到租品,就不會穿幫啊。”
從悠悠被搶到剎車失靈,前後不過一刻鐘,浦東成不止派人封了路,還派人封了城,劫匪插翅也逃不出B城。只要人陷在這兒,不管是地頭蛇還是過江龍,他都有辦法挖出來。
皇城捕快不是吃素的,順藤摸瓜,很快摸到了卓家大小公子頭上,闫鵬也沒脫掉幹系。
勸得口水都幹了
一個禮拜以前,JW大飯店,三十三樓鑽石套房內,一男一女躺在床上翻雲覆雨。
“啊啊……嗯……輕一點……哦……”
溫思思被身上的男人掐着蠻腰抽動,痛并快樂着,幾度攀上高潮以後,她曼妙繃緊的身體緩緩癱軟,雙手依然戀戀不舍,撫摸上金主肌肉糾結的背。
闫鵬随手推開她,剛剛還布滿欲念的帥臉瞬間冷漠——
“我們結束了。”
冷酷決然的語氣,令人不敢相信三十秒前,兩人還在緊密契合。
“你……說什麽?”溫思思俏臉秒僵,不敢置信地睜開眼,她紅起來以後,憑借名聲美貌所向披靡,再沒被男人這樣怠慢過。
尤其是跟了闫鵬以後,他一直是任她予取予求,為什麽會突然翻臉?!
正躊躇糾結,耳畔繼續傳來冷酷的嗓音——
“你走吧。”闫鵬扔過去一張支票,嚣張地舒展四肢,差點把她擠下床去。
“又說狠話吓唬人家……真壞!”溫思思不死心地嘤咛撒嬌,勢勢又想趁貼過去親咪。
闫鵬一個眼風掃過去,淩厲裏裹挾着輕蔑,“我說話,不喜歡重複第二遍!”
“闫鵬!你把我當什麽人?!我可不是娼妓,讓你呼之則來,揮之即去!”
溫思思遽然發飙,俏麗的臉蛋從暈紅變成鐵青,好看的曲線都氣得扭曲起來。
“你不是娼妓,所以你在認識我的第三天,就要求我買卡地亞鑽表送你;你不是娼妓,所以在我們認識的第七天,就因為一輛瑪莎跟我上床。”闫鵬嘴角漾開嘲弄的笑紋,語氣漫不經心。
溫思思抓過床頭他早開好的支票,毫不心虛地冷哼:“這些都是你自願送我的!”
她是選秀出道的新晉小演員,剛來B城的時候半紅不黑,苦苦熬了三年,心灰意冷好幾次都想卷鋪蓋回家了,偶然遇見闫鵬,不知怎麽合了他的眼緣,簽約大鵬娛樂,一飛沖天。
大紅大紫之後,身邊追求者衆多,哪一個不是捧着鮮花鑽戒博美人一笑!追求與被追求,一個地上一個天上,只看是誰求着誰吧?
闫鵬“唰”一聲拉開窗簾,驅散滿室暧昧氣息,嘴裏閑閑奚落:“溫小姐,男歡女愛,最重要的就是大家自願,我自願送,你自願收;我自願上你,你又自願被我上,我們誰也不欠誰。現在我玩膩了你,不願再跟你多糾纏,你請吧。”
“是因為阮悠悠!是不是?”
最近闫鵬隔三岔五就往嫣然跑,她不認識藍心,她想當然地把兩人聯系起來。
“這跟你沒關系。”闫鵬冷冷掃了她一眼,轉身走進浴室,關門前不忘添一句:“我出來的時候,不希望再看見你。”
一刻鐘後,浴室的門打開。
闫鵬腰間裹着一片浴巾,露出精鋼一般的身材,悠然走了出來。
原本奢華整潔的房間,因為某個女人不甘心離去,無辜變得滿目瘡痍。他視若無睹,亳不在意地走到酒櫃前,為自己倒了一杯巴黎玫瑰,閉上眼睛慢慢品嘗。
背後有腳步聲傳來,他不悅地擰起眉心低喝:“……還沒走?”
他不介意房間被肆意毀壞,卻恨別人無視他的命令。
“闫大少,我這才剛到,你就狠心趕我走?”帶着笑意的醇厚嗓音,大咧咧裏透着揶揄。
闫鵬轉身,看到一雙熟到不能再熟的刀眼——赫赫有名的前黑道大哥關山,他的發小。
“闫大少可真是豔福無邊,剛才走掉的那個小美女,好像是個新晉人氣偶像吧?叫……嗯……叫什麽名字來着?”
關山毫不見外地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沙發上思索了半晌,還是不得要領,滿臉壞笑地湊到闫鵬眼前:“嗨嗨,什麽時候對選秀小明星也有興趣了?現在才迷偶像,太超齡了吧。”
一邊說,一邊嘲弄地丢過去一個“老了就要認”的欠扁眼神。
殺氣凜然
闫鵬老神在在,閉目發呆,不知神游到了幾重天。
關山因為隐瞞藍心下落的事,心虛虛地,幹笑幾聲繼續風月話題,“闫少啊你行行好,別十天半月地就換人,我們這撥人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