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相親,我不願意,卻擋不住他們使手段欺負你,婚約一拖再拖,本來我都以為這輩子沒希望娶你了……你把悠悠當成情敵,還不如把她當成可以成全我們的人。”
燕妮依舊是哭,起伏的幅度卻漸漸平緩。突然一口氣提不上,咳嗽起來,折騰好久才平靜了。整個人就那麽趴着,兩手抱着卓揚的腰,半閉着眼嘆氣。
她何嘗不明白他話中的深意,若不是阮博遠事敗,卓揚還是悠悠的卓揚;如果不是阮博遠潛逃,卓家需要一個安穩聽話體面的準媳婦,擋住四周觊觎窺探懷疑的目光,她無論如何也等不來這場訂婚禮。
訂了婚也不等于能結婚,但她好歹邁開了萬裏長征的第一步。
卓家安排給卓揚的那些婚戀對象,一個比一個傲嬌,都不有容忍悠悠的存在。而卓家經此大變,宛若驚弓之鳥,唯恐阮氏留下什麽後手針對他們,或者是仇家擺布悠悠做文章。
卓揚,需要利用悠悠對他的癡情和舊情,牢牢掌控住她,也掌控住她背後的那些人和事……
燕妮緩緩抽噎着,蹭得身下男人發癢。
此時此刻,車裏的燈光昏暗,車窗擋住周圍一切喧嚣,沒有別人,沒有過往,沒有以後,與世隔絕之處,只此相對二人。
“卓揚,你确定悠悠會接受你的照顧?”她說得低低柔柔,卻透着針鋒。
“我很确定。”
浦家已經承諾,不再插手悠悠的任何事,浦東成雖然霸道,不代表整個浦家。
悠悠孑然一身,只有他肯張開羽翼接納。
燕妮家喻戶曉的好嗓子,已經哭啞了,暗恨自己幼稚,早該從卓揚第一次抛棄她的時候起就該知道……她再沒有必要在他面前哭,沒有人會因為她哭而心疼。
卓家是,卓揚亦是。
突然她破涕為笑,斂容垂眉,撒嬌的捶了他一下,“我要去了班了。”
卓揚驚訝于她轉變這速,覺得有些惶然,讨好的抱緊了她,在她耳邊低低的哄。
燕妮不覺得自己需要他哄,至少此刻不需要。
“卓揚,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管到最後你會不會娶我,只要我在你身邊一天,我們有秘密都要告訴彼此,好不好?”
她的婚約裏已經沒有了專一,沒有了癡情,她能抓牢的就剩下信任。
她的聲音太過慎重,卓揚有些莫名的慌,“那——以後,你有了外遇,也會告訴我?”
“好,我保證!”燕妮伸手捏卓揚的耳朵,卻被他反手壓在胸口,吻的透不過氣來。
他的舌頭霸道的伸進去,卷着她的舌尖一個勁的嘬,燕妮的手捏着他的硬梆梆的胸肌,手心漸漸的發熱,最後燙人的感覺從掌心傳遍全身,她一點力氣都沒有,軟趴趴的癱在他身上。
卓揚低頭,把她的雙唇卷進嘴裏肆意的舔,手也從刀的後背一路蜿蜒向下,從下擺裏伸進去,在她光滑的背上摩挲。
漸漸地他的呼吸變粗,吻她的動作粗暴地像是要吞了她。燕妮是趴在他身上,清晰地感覺到小腹頂上硬邦邦的一大條,她被這炙熱堅硬的感覺刺的一激靈,昏昏地睜開眼。
卓揚那雙細長的飛魚眼漲紅,透着肆意和迷亂,她澀澀地沒有拒絕他的索求,卓揚對她還有性趣,是她的底牌之一。
漸漸地卓揚氣息不穩,大手用力捏着燕妮的臀,趴到她身上,“親愛的,跟單位請個假,陪我一起去廣州好不好?”
燕妮頭疼的厲害,可看他饑渴的模樣,又實在不敢,也不舍得拒絕他,一時之間眼神定定的,支支吾吾。
卓揚按着她的臀進退不得,微微嘆氣皺眉,剛要松開手,燕妮突然緊緊摟住了他——
“卓揚,不要!不要離開我……說你愛我……一生一世!”燕妮情緒陡然激烈,酸着鼻子哀求。
七年前初夏的某一夜,夜色很深很靜很美,如詩如畫的天鵝湖畔,他第一次吻了她,說會愛她一生一世。
言猶在耳,卻添了無數雜音。
卓揚有些無所适從,抱緊了她,拍着她的背哄着,“……乖,冷靜一點。”
失望和絕望一湧而上,燕妮的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肉裏,聲音越發泣然,“卓揚,我等了你整整三年,不是三個月,不是三天……本來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最絕望的時候,我都沒有放棄,我沒有跟卓念好,從來都沒有……一天都沒有!我等你回來,我只要你一個!”
卓揚困在駕駛座上,被她抱的動彈不得,一瞬間有些兒狼狽,“燕妮,我沒有不要你,我只是……”
晨曦寂寥,靜默的空氣冰涼,懷裏的美人嗓音嘀嗒,像有稚童攥住了他的心髒,胡抓亂撓,他本就傷痕累累的心,痛到不堪承受。
聽着燕妮委委屈屈的說着三年來的思念和落寞,卓揚越發難堪。
漫長的時光,随着她的訴說從眼前恍惚而過。其實她說的那些苦楚,他何嘗不是刻骨銘心,深有體會。
巴黎那麽藍的天空下,他沒有一刻直的忘記過燕妮。深愛之中的兩個人,分開一秒都會感到焦灼不安。他和她,卻天各一方整整三年。
時間被思念拉扯地那麽漫長,一千零一個夜晚,他沒有一次能安眠,悠悠陪着他看遍了巴黎所有頂級心理醫生,全都束手無措。
悠悠曾經很擔憂的問他:卓揚,你是不是想家想的太厲害,所以睡不着?
他淡漠地搖頭,對那時候的悠悠說,睡不着的理由只有兩個:想家了,或者跟她吵架了
他不願也不敢讓她知道真相,每一個輾轉反側的夜晚,每當他有一丁點的睡意,那些他清醒時被扼殺的思念,就會咆哮着在他心上奔走呼號:燕妮……我……想你。
睡眠是人最放松的時候,他卻放松不了,他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的力氣來抵制往事的騷擾。
除了因為思念,還因為不甘,光風霁月的卓家公子,竟然淪落到出賣色相和自由,來挽救搖搖欲墜的家族!
三年前抛棄燕妮的那一刻,他手起刀落,殺了記憶裏另一個自己,殺了那個熱血而有夢想的癡情男兒。
他思念燕妮,除了愛,更因為他需要透過燕妮,去追憶那些逝去的驕傲和從容。
與狼共舞,一點一滴積蓄能量,他慢慢變成了卓老爺子需要的那種兒孫,沉穩、強勢、心思慎密莫測、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他斂藏鋒芒,躲在暗夜裏靜候風雲再起,命運果然眷顧,給了他擺脫阮家的時機。
幸福降臨的那一刻,他欣喜若狂,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陷入另外一場糾纏——悠悠,成了第二個燕妮。
她愛他之深,也恨他之深。
一簇簇夾竹桃之間,車中的男女終于平靜下來,燕妮額頭貼着情郎喉結下方那塊柔軟,親密依偎。
卓揚剛剛用一場酣暢淋漓的**,沖淡了彼此的嫌隙和游移……
清晨,霧霭,朝日升。
草尖上的露珠滴滴地滾,在晨光裏閃爍如珍珠。偌大的市電視臺裏人影穿梭。
燕妮身心疲憊,木木地進了市臺專屬她的化妝室,門是開着的!
她微微蹙起眉,推開門就看見喬薇傾國傾城的臉。
“怎麽,燕主持不歡迎我?”
燕妮猜出她的來意,舒了一口氣,走到一旁去沖咖啡,“我就說嘛,哪個豔賤這麽不開眼,我這種倒黴蛋的地盤兒都敢惦記,也不怕沾上黴氣。”
“切!你馬上就要嫁入卓家當少奶奶了,我沾也是沾喜氣,怎麽沾黴氣?”
等燕妮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喬薇緊盯着她哭腫了的雙眼,像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啊哈——跟卓揚吵架了啊?哭的這麽狠?!”
燕妮下意識的捂住臉,她急急來上班,忘了眼睛還腫着,這副模樣被八卦同事看見了,天知道會傳出什麽對她不利的緋聞。
喬薇啧啧咋舌,“我還以為灰姑娘遇見王子,從此就住在城堡裏快快樂樂生兒育女呢,原來也會吵架的啊?我心裏平衡了。”
女人之間,尤其是美女之間,總是互相別扭着一股勁。
燕妮撇撇嘴任憑揶揄,現如今,她還沒殺進卓揚的城堡,只是城堡外最有希望飛進去的小麻雀而已。
喬美人壞心地湊近看她的臉,“在樓下的時候,我看見卓少的車了……你們真吵架了啊?為了什麽?他欺負你?還是——”
“一大早上的我頭疼,你別來惹我,否則後果自負。”燕妮冷了臉,懶得敷衍這個不知斤兩的美女,直接拿話堵回去,“他說他要娶我,我被感動了,喜極而泣。”
“是麽?”喬薇伸了伸懶腰,半信半疑,“真沒勁……你們真的從來不吵架的?”
“卓揚和我都是理智的人,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