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35)

會給我們提供很重要的線索,我們當然要聽,程蓉聽與不聽,影響不大。”

桑槿聽到這樣的解釋,雖然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心裏還是很堵,“我當時只是理解成,兇手通過孫豔的死亡來向程蓉示愛。一般人罵人都喜歡說狼心狗肺,很多男人也喜歡把女人稱作心肝寶貝,兇手對孫豔和付桐屍體的處理,讓我想到了這些,兇手在用這樣一種變态的方式,向程蓉表白。因為他相信,程蓉也能理解他的這種意圖。”

“我不這麽理解。他只是在塑造他自己的形象,一個為正義而殺`人的英雄,一個為愛情而殺人的癡情男人的形象。但把這些殼剝去,仍然是他犯罪的本質,他想殺人,他也殺了人。他想殺人,又擺脫不了道德感的束縛,所以自作聰明為他自己尋找一個合理的借口和理由,為他自己開脫。孫豔和程蓉發生口頭沖突,辱罵程蓉,就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借口。”

桑槿聽了,覺得他的解釋很合理,但仍有些困惑,“他為什麽要塑造這樣的形象?也是為了向程蓉傳達愛意嗎?”

“……”龐磊沒有直接回答,“我要再想想,我又不是愛情專情家。我自己的愛情問題都沒有解決,這麽短的時間內,怎麽參透得了一個精神變态的愛情哲學?”

桑槿笑了笑,也沒再問,轉身走回到沙發旁,看着茶幾上的早餐,他都沒怎麽吃,估計覺也沒怎麽睡。她讓他再過來吃點東西,他就像沒聽到一樣,繼續盯着那些圖片反複在研究。最終,她也放棄了,知道這個時候他肯定吃不下東西。

她匆匆把茶幾上的東西收拾好,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八點,拿出工作備忘錄,跟他确認今天要進行的工作。

龐磊轉身走向沙發,在她對面坐下來,聽她的彙報。

“何古村的滅門案,朱小萬和戚玥已經去往現場;要再派人去市第一醫院調查,兇手是否是醫院的員工,與副院長發生争吵的原因和具體情況;同時派人去确認付桐所在酒吧工作的情況,與兇手發生過什麽糾紛。”

她按照他在白板上列舉下來的案件進展,把這些工作梳理出來,其他的日常工作簡單帶過。所有的工作,都是同時進行,她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麽複雜的案件,千頭萬緒,大腦幾乎在超負荷的運轉。她不确定她會不會有遺漏,問他,“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昨天整個清安市內的監控系統都沒有發現可疑的人,付桐和村長一家滅門案的案發現場都不在市區內,說明兇手很有可能在周六晚孫豔被殺以後就離開了市區。派人緊盯從何古村到清安市區的所有線路,其他所有進入市區的車輛都要嚴格排查,不能讓兇手再進入市區。但市區內的監控系統,要繼續二十四小時盯緊,有異常情況即刻上報。”龐磊說完以後才發現,對面的女人在筆記本上很認真地記錄,他嘴角一彎,“算了,這些事我去安排,你肯定找不到方向,讓哪些人做。這些事情以前都是朱小萬在傳達。”

龐磊起身,走回到辦公桌前,把手機和車鑰匙拿上,“你留在這裏,我去一趟大辦公室。”他邊說邊走向門口。

桑槿立刻放下筆記本,大步跑上去,跟在他身後,“第一次沒方向,下次不就有方向了?我也要熟悉破案的每一個環節啊,不能只是坐在辦公室裏閉門造車。”

龐磊聽着她話裏有一股不服輸的口氣,轉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再阻止她。兩人并肩離開了辦公室。

他們先去了大辦公室,裏面的人已經忙得熱火朝天。龐磊臨時召集了幾名男警員,很快把事情安排妥當。他們從大辦公室裏出來,經過審訊室的時候,他看到審訊室裏面是空的,問她,“程蓉已經走了嗎?不是還沒到二十四個小時?”

“她早上離開的。她自己堅決要走,我看她很累的樣子,所以就沒有強行留下她。要把她再找回來嗎?”桑槿看着他眉宇緊蹙,不知道他是不是覺察到什麽。

龐磊沒有立刻回答,兩個人下樓,到了他的車上,他才反過來問她,“心理學上,是怎麽定義精神變态的?”

“精神病态者總是以自我為中心,而且基本上無法改變。他們可能會想辦法讨人喜歡,但他們很難跟他人保持親密的友誼,也很難理解愛他人的情感。他們可能有很高的技巧來假裝愛得很投入,也能逼真地模仿出适當的情感,但真正的忠誠、溫存和憐憫對他們來說毫不相幹。”

桑槿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但我一直對這些理論持懷疑态度。尤其程蓉,更讓我覺得這些理論也會有漏洞。”

“不管她是不是精神變态,說白了,這就是一種心理殘疾。我們不能寄希望于一個心理殘疾的人做出和正常人一樣的事情。”龐磊說完,立刻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派人去把程蓉再帶回警局,繼續審問。

桑槿回想他剛才的話,有些不安,“這麽說,你把程蓉留在警局,是在保護她?你是不是覺得兇手做這麽多,一直就是在逼迫她出現,去見他?”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但兇手絕對不是因為真正的愛情。對他來說,程蓉只是個獵物,他在享受捕獵的快`感。一旦征服,快`感消失,獵物也就失去了意義。”

“獵物失去了意義,就可能有生命危險!那我們現在就去把她找回來吧,我們自己去,不要等別人。”桑槿越發不安。

“你那麽急幹什麽?程蓉又不是小孩,她會等着兇手來抓她?如果讓她覺察到我們故意把她留在警局,她不會服從。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去做。”龐磊說完,立刻打轉方向盤,調轉了方向。

車廂裏安靜下來,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桑槿還在細細地思索關于程蓉的問題。

龐磊雙手緊握着方向盤,專注着開車。到了市委,他讓她留在車上,他和姜局一起去處理點事情。他沒有具體說什麽事情,就已經下車。姜民珲已經在市委門口等着他,兩個人一邊商量着什麽,一邊進入市委大樓。

桑槿坐在車上,大體已經知道他們所為何事。應該就是為阻止官`方發布兇手鎖定涉`毒人員為特定作案對象這一公告的事情而來。

她坐在車上,等了好長一段時間,好幾次都等得不耐煩了,想要上去親自看個究竟,又擔心會壞事。等到後來,她睡着了,一直到有人敲車窗,她聽到聲音才醒過來。她坐起來,看着龐磊,“你回來了?”

龐磊回到車上,臉上表情沒有上去之前那麽緊繃。

“他們怎麽說?”桑槿忍不住追問他。

“我們還有一天時間。”

“你的意思,他們要我們兩天時間就破案,明天這個時候如果還沒有破案,他們就發布公告?”

“嗯。”

桑槿氣得想罵人,以前三天時間破案,現在竟然變成兩天時間,他們真以為這是在玩游戲那麽簡單嗎?

龐磊剛要開口解釋,手機鈴聲響起。他看到是朱小萬的電話,讓她直接幫他接電話。

朱小萬在電話裏彙報了何古村村長一家滅門案的情況。并且,帶來一個消息,這個消息,把他們兩個人都同時震驚住。

龐磊迅速啓動車子,車子風馳電掣一般迅速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的話:

提個問題,你們覺得這個時候,可以利用連環殺手,來緝拿毒`販或吸`毒者嗎?

☆、Chapter 087 投案自首

陽光正暖,空氣明淨。

晴空下,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了市警局門口,從車下跳下來的兩個人,都來不及去感受這樣晴空暖日的好天氣,急匆匆地奔向警局內。

桑槿小跑着,才能跟上長腿邁着大步的男人。兩個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審訊室,見到了朱小萬在電話中提到的投案自首的兇手。

審訊室內,圍繞着審訊桌,正坐着四個人,朱小萬和戚玥坐一邊,長桌另一邊,坐着的是李衛永和另外一名陌生面孔,約摸四、五十歲光景的中年男人。

古銅色的皮膚,臉上的溝壑一看就是歲月留下的痕跡,身形有些許佝偻,整個看起來像是幹體力活的人,被粗糙的生活壓彎了腰。身上卻穿着長款的黑色風衣,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看到有人進來,臉上閃過一絲局促不安的表情。

這個人就是兇手?

桑槿看到他身上明顯像是臨時套上去的風衣,很想笑,又想哭,他們這明顯是按照她描摹的那個心理畫像打造出來一個兇手!

四個人看到他們,都紛紛站起來。朱小萬和戚玥把座位讓出來,讓他們倆坐在他們的位置上,戚玥說要去向姜局彙報情況,提前離開了。朱小萬對着龐磊耳語了幾句,便站在一旁,讓何向輝和李衛永坐下來,“何向輝,麻煩你詳細交代一下昨晚事發的整個過程。”

何向輝還沒有開口,旁邊李衛永搶先開了口,“龐隊長,您好,桑小姐好。他叫何向輝,他就是兇手。朱警官和戚警官也已經去看過老何一家,那一家人死得拿可真叫慘啊!都是這混賬東西,不就是少分了你一點宅基地嗎……不是,不就是沒給你宅基地批文嗎?至于把人家一家人都殺光?”李衛永一邊說,一邊踹了“兇手”一腳。

“李鎮長,麻煩你先出去可以嗎?我們要審問的是兇手,你應該不是兇手吧?”朱小萬對這個動不動就打岔的人已經有些反感,連敬稱也免了。

李衛永轉頭看向何向輝,“我警告你,要老老實實地回答龐隊長的每一個問題,你要是亂說話,你們何家的那點家底,就要被你掏空了……”

龐磊轉頭看向李衛永,沒有開口說一個字,一個犀利的眼神,便把對方的口給封住。李衛永閉嘴不再說話,一步三回頭,似乎很不放心地離開了審訊室。

何向輝擡頭看了看對面的兩個人,開始交代,“人确實是我殺的,全部都是我殺的。昨天上午,我殺了付桐,前天晚上,我殺了孫豔,他們吸`毒,所以都該死。昨天晚上,我把他們一家人都殺了,那塊地本來就是我的,我要建房,他不讓,所以我就把他們殺了。事情就是這樣的。”

“他是誰?是何村長,還是李鎮長?”龐磊随口問了一句。

“哪個?剛才那個是李鎮長,死了的那個是何村長。”何向輝臉上是疑惑的表情。

朱小萬忍不住笑了起來,雙手撐在桌面上,把頭埋在雙臂間,好不容易止住笑,擡頭再次看向何向輝,“我們頭兒是在問你,是誰不讓你建房?就你這樣,還連環殺`手,我看你殺的是蚊子吧?”

何向輝使勁擺動雙手,“不是蚊子,是人,我殺的是人。他們真的都是我殺的。我把他們的心肝肺都挖了,手指也切掉了,還有,割破了喉嚨,免得他們到了閻王爺那也亂說話。”

“剛才朱警官的問題你還沒回答,你說昨天晚上何村長一家是你殺的,事情是怎麽發生的?”桑槿忍不住插了一句。

何向輝思路雖然有些混亂,但表達得還是很清楚,只是他說話一直像背書一樣,更像是在念提前準備好的臺詞,只可惜演技太差,頻頻笑場。她很确定,這樣的人,不可能是兇手,更像是因為什麽不得已的原因,被人臨時找來做替罪羊的。

何向輝緊鎖眉頭,咬着下唇,似乎在想怎麽組織語言,回答問題,想了許久才再度開口,“事情是這樣的,我要建房子,村長說,那塊地是農業用地,不能用來建房,不給我批許可證。這太不公平了,旁邊的人都在建,為什麽我就不可以?我很生氣,所以,昨天晚上天黑以後,我跑到他們家,把他們全家殺光了。是他們該死。”

“你家裏幾口人?”龐磊突然問道。

“兩個……不對,就我一個。”何向輝開始緊張不安。

“你要建多大的房子?用多大的地?”龐磊繼續追問。

“當然是越大越好,像他們一樣,至少三層樓,看起來很洋氣,住着也舒服。”

“就你一個人,你建那麽大房子,給誰住?除了你自己,還有誰?你家裏的另外一個人是誰?”

“……”何向輝開始抹汗,說不出話來。

“你為什麽這麽怕李鎮長?”

“因為他……沒有,我不怕他,他人很好,也很關心我。”

“李鎮長這麽關心你,何村長不給你批許可證,你為什麽不找李鎮長幫忙?”

“因為他們兩個人關系很好……我不知道,鎮長怎麽會管村裏的事情?”

龐磊連番轟炸,問了一長串的問題,問得差不多了,起身俯視着何向輝,聲音陡然變得嚴厲,“何向輝,你有沒有殺人,你自己心裏清楚。如果你做僞證,尤其是現在這個緊急關頭,你的僞證拖延了時間,帶來的後果比你殺人更嚴重。如果你知道什麽,現在說出來,可以将功贖罪,我可以向你保證,李鎮長威脅你的事情,我有辦法替你解決。”

何向輝仰頭看着他,嘴角抽動了幾下,又低下頭,搖頭,“沒有,他沒有威脅我,人是我殺的。”

“……”龐磊沒有再繼續追問他,看向桑槿,“我們先回辦公室。小萬過來把案發現場情況詳細彙報一下。”

他這麽說,桑槿和朱小萬自然都知道,他是希望讓何向輝一個人在這裏冷靜一下。

桑槿起身之前,問了他一個問題,“何醫生,你也是中醫?你是不是經常去采集草藥?”

何向輝一驚,“你怎麽知道?”

“你手上有草藥的氣味。虎口和手指根這些地方都有繭,看起來像是經常拿切草藥的鍘刀的緣故。”

何向輝笑着點頭,“姑娘真是好眼力,《本草綱目》我可是倒背如流,我看好的病人還不少呢,比那些什麽西醫強多了。”

“中醫和西醫,各有千秋。何醫生帶過徒弟嗎?”桑槿仔細看着他的臉上的表情變化。

他臉上原本展露的笑容,瞬間僵住,搖了搖頭,否定,“沒有。教了徒弟,就會餓死師傅。這種事我不會幹。”

桑槿知道他不會繼續說下去,只好離開審訊室,回到辦公室。

辦公室內,龐磊和朱小萬已經坐在沙發前,龐磊正在泡茶,朱小萬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她剛才在審訊室裏就注意到了,只是不方便問。

“戚玥說你每次見到滅門案,都會吓得手腳發抖,是這樣嗎?”她一邊問,一邊在朱小萬身旁的沙發上坐下來。

“姐,你應該坐那邊。早上我怎麽跟你說的,這麽快就忘了?”朱小萬雙手架着她的肩膀,強行把她架起來,推着她坐在了龐磊身邊,“我沒事,你別聽戚玥瞎說。我可是男人,膽子沒那麽小。”

龐磊一邊倒茶,一邊問朱小萬,早上怎麽跟她說的,說了什麽。

桑槿搶先在朱小萬開口之前搶白,“沒什麽。我們現在不是應該讨論何向輝嗎?你們覺得他是不是兇手?”

龐磊把一杯茶推倒朱小萬面前,又端了一杯茶遞給她,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從她眼睛裏找到答案,他們兩個背着他在說什麽?

朱小萬喝了一大口茶,放下茶杯,背往後一靠,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姐說,她晚上一個人睡三樓很害怕,每天晚上做噩夢,吓醒了,然後就睡不着了。好幾次她偷偷地溜到二樓,打擾我跟戚玥睡覺,真是太可憐了。我很想送她回三樓,但不好意思,戚玥也害怕,我要守着戚玥,不能上三樓做你的守護神。”

桑槿實在佩服朱小萬這張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不管她怎麽沖着他擠眉弄眼,他就是不管不顧,一股腦兒編造了一個近似于真相的謊言。

幸虧,有人及時來救場。

“我怕什麽?我要你守着幹嘛?麻煩你搬到三樓去吧,我還嫌二樓多個人不方便呢,害得我都不能穿着睡衣到處亂跑。”門口,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戚玥一邊說,一邊走進來,在他們中間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你們辦公室的門沒關嚴實,我聽到有人說我的名字,剛好我要進來說事,我可沒有故意偷聽你們說話。”

這次,輪到朱小萬沖着桑槿擠眉弄眼了。他一手撐着頭,用後腦勺對着戚玥,桑槿坐在他對面,看着他,笑道,“小萬才不願意到三樓來住呢。他說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個月,要加一個王字旁,就是戚玥的玥。”

“……”

“……”

朱小萬和戚玥都好像被什麽噎住,說不出話來,俯身去茶幾上端茶喝,結果,兩個人頭撞在了一起,像彈簧一樣倏地彈開了,兩個人臉都紅了。

朱小萬為了掩飾尴尬,立刻開始彙報上午在何古村查看案發現場的情況。

戚玥也詳細彙報了村長一家的情況,以及何向輝的情況,也從周圍村民口中證實了,何向輝确實因為宅基地的事情,曾揚言要剁了村長一家。

“兩個小孩和一個老人,只是被刀捅死,但村長夫婦與孫豔和付桐一樣,被挖掉了心髒,肝和肺。法醫也已經确認,刀法系同一人所為。所以,我覺得應該是同一個兇手作案,但肯定不是何向輝。就他那樣,估計連螞蟻都不敢殺。”

戚玥立刻反對,“話不能這麽說,狗急了還會跳牆呢。兇手對老人和小兒刀下留情,看得出兇手還是有恻隐之心。何向輝看起來也不會是兇殘到極點的人,這一點剛好相符。另外,宅基地批文的事情,證明他也有殺人動機。我在想,他會不會是模仿兇手作案,臨時又動了恻隐之心?”

桑槿注視着對面資料牆百板上的案件圖,“或許,兇手是表演給特定的人看的。”

龐磊加強肯定,“不是或許,是事實就是如此。當然,不排除一個可能,時間來不及。從孫豔被殺,到付桐遇害,再到現在村長一家五口被滅門,可以看出,兇手已經完全沒有耐心。所以,今天之內,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找出真正的兇手!”

朱小萬和戚玥立刻答應,坐直脊背。桑槿同樣也點了點頭。今天如果抓不到兇手,明天上面的人再公布兇手只針對涉`毒人員作案的公告,後果不堪設想。

龐磊交代了新的任務,讓朱小萬親自去一趟醫院和酒吧,詳細查問下相關的情況,戚玥繼續審問何向輝。朱小萬和戚玥點頭答應,問了一些細節問題和注意事項,之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內,突然安靜下來。

桑槿看了下時間,已經快中午12點,他們只剩下18個小時不到。在這18個小時內,他們能破案嗎?

她看向他,忍不住問他,“要不要先吃飯?吃完飯你先睡會兒?”他雖然精神仍然很好,但眼睛很紅。

龐磊搖頭,說他不餓,也不困,視線落在茶幾底下的一份報紙上,俯身把報紙抽出來,一邊看,一邊起身,走回到辦公桌前。

桑槿已經知道他的工作習慣,沒有思路的時候,他就需要一個人安靜,如果想不出結果來,吃飯和睡覺這兩件事對他來說就是多餘的。

她雖然心疼,卻也一時改變不了他這樣的習慣。只能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同樣投入工作當中。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的話:

你們看何向輝是兇手嗎?

看了下大綱,這個案件已經快到最後的的□□部分。後面還有兩個大的案件,和這個案件一樣都是和主案相關聯的。預計這個文在11月份會完結。

關于下個文,現在有幾個選擇,想咨詢一下書友們的意見:

1、《危險美人》,和這個故事一樣,推理言情文,但架構會更大一些,案件節奏會更快;

2、《題未定》,現言商戰言情;

3、《你好,我的伊薩卡》,現言懸疑,帶點穿越元素,也有案件,但和推理言情有些不同;

4、《暖寵》,現言軟科幻言情,

5、《拂塵皇後》,古言穿越。

以上幾個選擇,請書友們選出你們最期待看到的故事。可以多選,排個序,我會參考你們的意見,準備後面的新文。先謝謝你們的意見~

☆、Chapter 088 意外驚險

桑槿坐在座位上,回想起他剛才手裏拿的報紙,她無意間看到了新聞的标題。

她打開網頁,查看信息,尤其和國家對退伍軍人政策補貼的相關新聞和資訊,一條一條仔細看下來。她偶爾擡頭,餘光瞥見,裏間辦公室的人,伏案埋首,似乎也在查閱什麽。他就保持這麽一個動作,連頭也未擡。

她查了半天,沒有查到有價值的資料,新聞上的報道都很淺顯。她只能大概了解到,他們查閱的這個信息,應該和何向輝有關。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平時都是朱小萬和戚玥來約她去吃午飯,現在估計都沒有時間出去吃飯,她打電話訂了兩份外賣。挂了電話,她感覺有些困,便趴在桌子上,打算眯一會兒。

桑槿趴在桌上,很快就睡着了,模糊中,感覺好像有人把她抱起來,她睜開眼睛,立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俊臉。男人發現她已經醒了,同樣看着她,卻沒有說話,示意她別動。

龐磊抱着她走向沙發,讓她在沙發上躺下來。他在沙發邊沿坐下來,随手順了順她的額前的頭發,“是不是很累?累的話我先送你回家休息一下,要麽躺在這裏睡一會。”她黑眼圈很重,臉色也顯得有些疲憊。

桑槿搖頭,“不用,你去忙你的,我去看看外賣到了沒有。”她邊說邊準備起身,被他按住,示意她看茶幾上。

她轉頭一看,茶幾上放着還沒有打開的袋子,上面的标志是他們常叫的那家外賣店的标志。看來,外賣應該早就已經到了,他一定是看她睡得沉,所以沒有叫醒她。

“叮叮,這樣的生活方式你能不能接受?”他聲音聽起來很低,帶着一絲不确定的忐忑,與在衆人面前發號施令的那種淩厲篤定的聲音完全不同。

桑槿忍不住笑了笑,“現在不是抒情的時候,等案件結束了再說,我們剩下的時間好像不多了。何向輝投案自首的原因,你查到了嗎?”

龐磊微微颔首,“這個不難查,應該和前段時間市裏發生的一件退伍軍人集會的事件有關。他自己的話裏面也已經透露很多信息,他很有可能受到了威脅。”

桑槿通過查詢,也了解了一點這個事件,他的解釋和推斷更為詳盡。

何向輝是退伍軍人,曾經參加過越`戰,國家對他們這些軍`人有政策性補貼,但前段時間爆發的集會,是因為有人抗議,補貼從中`央下發到地方,一路縮水,到了本人手裏,已經沒有多少。

根據戚玥了解到的,何向輝一直對村裏和鎮裏的領導都不滿,應該和這件事有關。他脾氣暴躁,經常說,要去北`京上`訪,但通常都是口上說說,沒有行動。這次,大概因為什麽事情,被李衛永抓住了把柄,逼迫他主動承認殺人,并且威脅他,如果他亂說話,就要扣掉他所有的補貼。

“補貼雖然錢不多,但對何向輝來說,是一種榮譽。他應該很在乎這一點。”桑槿能夠理解這一點,但不能理解,他就因為不想失去補貼,就承認自己殺人嗎?

龐磊聽到她這樣的疑問,立刻搖頭,“他真正投案自首的原因,應該不只是受到威脅,他是心甘情願替人頂罪。”這一點,才是最讓他擔心的。

桑槿回想起他們在審問何向輝的過程中,他不經意之間透漏的消息,“你問他家裏有幾個人,他一開始說兩個,後來又說一個,你是不是懷疑這個被他隐瞞掉的人,就是真正的兇手?何向輝在替這個人頂罪?”

“按戚玥調查過,何向輝一生未婚,只有個弟弟,叫何非,他們兄弟兩個年齡相差近二十歲,何向輝一定把他弟弟當做兒子一樣去照看,所以也心甘情願來為他頂罪。”

“對,這樣更能解釋他主動承認殺人,死命保守秘密的動機。何向輝一生沒有結婚的原因,說不定也和他這個不正常的弟弟有關,說明這個人對他非常重要。雖然他這個弟弟是個精神變态,但對他來說,是唯一的親人。我們一直找不到兇手,不管是清安市內,還是何古村內,會不會是何向輝把兇手藏起來了?如果是這樣,我們只能通過他找到兇手了。所以我們一定要想辦法讓他開口!”

桑槿說完,立刻坐起來,“我去問他,你一開口他就吓得什麽話都不敢說了。要說也只說一半,後面半句立刻否定前半句。”

龐磊拉住她,讓她先吃飯,她也覺得有些餓了,坐直身。兩個人一同把飯菜擺放出來。

桑槿突然想起什麽,一邊打開飯盒,一邊笑問他,“你剛才問我能不能接受這樣的生活方式,你指的是我們倆在酒店或辦公室內吃盒飯的這種生活方式嗎?難道你還沒習慣?都已經快一年了。”

她想起,從譚雪倩的案件開始,後來蔣菲菲的案件,他們去香港,去新加坡,已經有過無數次這種經歷,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在酒店或工作的地方臨時解決。

她拿了一雙筷子遞給他,很鄭重地看着他,“其實我還是很幸運的,你不知道很多職業女性都是自己單獨吃飯,很多家庭主婦也是,在家裏做好了飯菜,等着先生回來吃,先生工作忙,很多時候她們只能自己吃,或者帶着小孩吃。像我這種情況,到哪吃飯都有男人陪着,這應該是上輩子拯救了地球才有的幸運。”

龐磊原本伸手去接筷子,随手把她的手一同握住,把她往他身前一拉,兩個人的臉瞬間挨在了一起,呼吸也開始緊密交織。他長眸微斂,“是誰教你說這些話?又是朱小萬?這次怎麽不用他來說?”

“……”桑槿臉“唰”地就紅了,她還以為他沒把朱小萬的話放在心上了,沒想到他還分得清這句話的靈感來源、原創者和說話者的區別。

龐磊抱着她,有片刻的心猿意馬,但理智還在,只是被包裹了一層蜜,“晚上一個人睡覺是不是真的害怕?還是……想我?”他一貫清冽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感性與溫柔。

她看着他近在眼前的俊臉,心跳陡然變亂,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我們要趕緊吃完飯,我還要去問何向輝,了解兇手的動向和下落。”

“回答我的問題。”他重複了一句。

桑槿意識到,他在向別人提問的時候,善于擾亂別人的思路,但反過來,別人怎麽都擾亂不了他的思路,他總是記得他要問的問題,也非得聽到答案。她咬牙,簡單回應了一個字,“嗯!”便推開他,重新坐正,端着飯盒開始吃飯。

這家夥卻沒那麽好糊弄,歪着頭,看着她,繼續追問,“你的這個‘嗯’,是表示害怕,還是想我?”

桑槿只能拿工作上的是事情來搪塞他,迅速轉移話題,“對了,上午派去找程蓉的同事已經回話,說程蓉住的公寓已經沒有人,保安說她今天一大早就提着行李離開了,說是出遠門。她會去哪裏?”

龐磊眉頭皺了一下,“她又要離開?一兩年就換一座城市,她确定一直要這樣下去?派人去找找,她下一站要去哪,”他也端起飯盒,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現在是非常時期,要确保她安全到達下一站,以後去哪,随她自己。”他說完,也開始埋頭吃飯。

桑槿一邊吃飯,一邊點頭,“是應該這麽做,何非和程蓉之間的關系,我現在也看不懂,但何非這個人存在太多不穩定的因素。我會安排人找找她。”

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繼續聊着案情相關的事情。吃完飯,桑槿收拾茶幾上的東西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覺得李衛永為什麽要威脅何向輝?如果何向輝真的很在乎他這個弟弟,不用他威脅,他自己也會站出來。難道李衛永也想要隐瞞什麽嗎?”

“李衛永一定有所隐瞞,不一定是關于這個案件。他對何古村的關注和了解,已經超乎尋常。這件事,我來解決,抓到兇手以後,我會親自審問他。何向輝,他開口最好,他不開口,我們也能找到兇手藏身之處。”

“你知道何非在什麽地方?”

“不能說知道,但他肯定就在大荷山一帶。”

“……”桑槿正在喝水,差點被噎住,“大荷山那麽大,就算我們出動所有的警力,甚至再去申請外援,估計至少也要三天三夜才能搜遍整座山。這也能叫知道?算了,我還是好好去問何向輝,他肯定知道具體的地方。”

桑槿把垃圾收拾好,一同帶離了辦公室,她把垃圾扔到了走廊盡頭專門裝生活垃圾的大垃圾桶,之後才去審訊室。

審訊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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