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三個男人

一刻鐘後,倪中澤從曲詩的口中大概的知道了夏想、夏雙和連初三個人之間的糾葛。

曲詩說,他也不是很了解,當初夏想墜崖的具體原因,但是他知道和這兩個人逃脫不了幹系。

倪中澤一直知道夏想心裏有一個曾經傷害過她的人,但是,他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X平方的總裁,他剛剛還通過電話的男人。

那個男人……長了一雙桃花眼。

他一直覺得連初很眼熟,但是想不起在什麽地方見過。

說起來,他會被夏叔叔收養,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麽的巧合……

曲詩也有同樣的感覺,當他聽到倪中澤說,他是被夏董事長挑中的,而連初也是被他選中的時候,他心中就湧起這種感覺。

似乎,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的。

“那麽,夏想當年是被人救走的了?”

“應該是。”

“被救走的話,為什麽誰都找不到她?你是什麽時候在見到夏想的?”

“大概她失蹤半年之後吧!夏叔叔找人把我帶到美國的。我去美國的時候,夏想剛剛蘇醒不久,而且,還失憶了。”

“失憶?”曲詩一直以為夏想是被自己的藥導致的失憶,“她摔下山崖之後就失憶了?”

“是的。”

“一直沒有恢複記憶?”

“呃……夏想一直很抗拒想起來過去的事情!”

曲詩立刻感到心髒中了三槍,一陣抽痛。

這種感覺是不出是好是壞……本來他一直以為,夏想明明知道是連初害自己一次又一次,還繼續留用他做x平方的總裁,是念舊情的表現。

現在他知道了,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而且,連初似乎也沒認出來她,還愛上了她!這故事的情節,真他娘的狗血!

而且,他本來一直為給夏想注射那種讓人變白癡的藥而慚愧後悔,現在他感覺,要不是這藥催化,夏想可能現在連他是誰都不記得!他難道還要感謝自己犯下的錯?

真他娘的太糾結的……

不過,現在有三件事他必須要搞清楚。

一,當年夏想到底怎麽掉下山崖的?

這個可以問連初,但是他怕他不會說實話。問夏雙,怕她會胡言亂語。而當事人夏想,根本不記得。

曲詩不管夏想怎麽想,反正這件事絕對不這麽算了、

第二件事,是找到捐獻腎髒的人。

這個不難。

最後,就是,他要知道,這個夏董事長究竟有何居心。明顯,他不是想要害夏想,可是,為什麽要把傷害夏想的男人留在自己的公司,還讓他們再次見面?而且,曲詩調查過,夏想的父親只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現在自稱是夏想父親的人,究竟是誰?

倪中澤和曲詩的想法是一樣的。

很多謎底等着他們去揭開……

他們要找到完整的……真相。

………………

………………

唔…………

好疼…………

身體的每一處都酸痛發麻,最疼的是腹部的某處。

夏想中毒一周後,終于被通知要醒過來了。

她在地獄門口轉了一圈,覺得裏面太黑,于是又回來了。

但是回到現實,她又覺得太疼,疼到她想死。

曲詩站在病床卻前看到夏想不停的抖動的睫毛,他知道,她要醒過來了!

睫毛急劇的抖動,但是就是不張開,看的曲詩心裏很是着急。

快點醒過來……快點醒……快點……

他心裏默念了無數遍,她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他突然有一種她是在逗自己玩的感覺,忍不住脫口而出的一嗓子:“快點給我醒過來!”

吼完,他低頭看着夏想,依舊緊閉着雙眼。

甚至連睫毛都不抖動了。

曲詩忍不住貼近去看,懷疑自己剛剛看到她睫毛抖動是幻覺。

他瞪大眼睛越靠越近的時候,夏想突然睜開了眼睛,露出深黑的瞳仁。

曲詩沒有防備,心裏一驚,不自覺的拉開了臉。

夏想沒有任何表情的看了看他,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良久也不睜開。

三道黑線立刻劃上曲詩的玉面。

她是又想逗他了是不是?嗯?還是不想見他?

兩個人在別墅就有一次類似的精力。那次是曲詩強暴了夏想之後,她明明醒了卻裝沒醒。

那次是他的錯,他可以理解。

但是這次是什麽情況。

他為了她忙前忙後不眠不休的,她竟然不想理他?!還有沒有天理的?!

“夏想……”曲詩陰着臉低吼:“我知道你醒了,給我睜開眼睛!”

他以為她會繼續裝死,但是夏想逼着眼睛微弱突出的兩個字:

“不要……”

“嗳~~~~為什麽不要?”曲詩孩子氣的追問,忽然驚覺,她還是一個剛剛脫離生命危險的病人,急忙調轉話題。

“你覺得好點了麽?想不想點喝水?”

夏想也聽到他語氣一改先前的惡劣,輕輕的“嗯”了一聲。

她不是不想看他,如果不想看,她剛剛不會睜開眼睛。

看到他臉的那一刻,她覺得疼痛都減弱了。

可是即便是減弱了,依舊是令人發瘋的疼。

她的根本沒有再次睜開眼睛的力氣……

曲詩打水回來的時候,夏想已經睡着了。他走到床邊坐下,拿出棉棒蘸着水塗在夏想幹裂的嘴唇上。

輕輕的,一點一點的塗抹。

末了,他也蘸了些水塗在自己的嘴唇上,俯身,印上她的唇。

輕輕的,帶着憐惜和溫柔印上,他心中的愛意。

陽光明媚,草長莺飛。

連初站在病房的門口,手狠狠的抓着門的把手,壓抑着心中的怒火。

他沒想到,他來查看夏想的一刻,竟然看到曲詩在偷吻夏想。

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沒有身份去阻止他,但是,他就是憤怒!

明明,明明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應該是他!

他先遇到的她,她愛的也是他,可是為什麽此刻在她身邊的男人,不是他?!

他不懂,不解,不甘心?!

就因為他愛的比他晚麽?

不,他愛的一點也不晚!

如果要說他晚的,是發現自己的心意。因為他看不懂自己,才會一直傷害,一直錯過自己真正喜歡的人。

連初閉上眼睛,心中的悔恨已經不能名狀。

最後,他還是無言的離開了病房門口。

連初剛走,倪中澤右手拎着一大袋的食物,左手抱着大捧的百合來到病房。

“她還沒醒過來?”倪中澤放下手裏的東西問,順便給曲詩一罐咖啡。

“醒了一次,又睡着了。可能還是太虛弱了。”

“嗯,你不要太擔心了。要不,換我來照顧她,你回去好好睡意覺……”倪中澤的目光移到他的衣服上,說:“順便洗個澡!你都臭了!”

我擦……

曲詩立馬覺得臊的很,不過……

“把夏想留給你這只披着羊皮的狼,我可不放心。”曲詩眯着眼睛,一副你被我看穿了的樣子。

倪中澤立刻爽朗的笑了起來:“曲詩,我可不是像你那麽不坦白的人!沒錯,我的确喜歡夏想,一直都很喜歡。而且,你也應該看出來,夏叔叔把我留在身邊的寓意,就是要把夏想托付給我……”

他還沒說完,曲詩已經站了起來,開始挽袖子。

見他這樣,倪中澤笑的更開心了。他邊笑邊說:“你先等會動手,聽我說完!”

“你還有什麽遺言?”曲詩咬牙切齒的說。

“我,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已經放棄她了。”倪中澤收起玩笑的态度,認真的說:“我聲明,我喜歡她,很認真的喜歡。可能,我比你更喜歡她。我也不是說,因為和你是兄弟就把她讓給你。那樣的話,我就根本不是把你當兄弟,而是根本就是看不起你!你是這麽想的吧?!”

曲詩沒說話,他是默認了。

“我也不會把自己喜歡的女人讓給兄弟,那樣還配叫什麽男人?現在我也不是說讓,而是,退出。”

不得不說,倪中澤現在的口才好太多了。

那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仿佛總統競選演說一樣。

“如果我不讓你退出呢?”

曲詩開始犯邪病了。

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他不想讓別人好過。不固定的幾天,而今天剛好是那幾天中的一天。

你想退?我偏不讓你退。

倪中澤白了他一眼,難道他就不能感動涕零的抱住自己說:“你真的是好兄弟!”偏要一副誰踩了他尾巴,要和他拼命的架勢?!他的好兄弟,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難搞。

“聽我說完,你在決定,好嗎?”

倪中澤讓他坐回椅子上。

曲詩也沒堅持,他到是想聽聽他還有什麽可說的。

本來,要他的兄弟一見面就放棄自己近水樓臺的女人,怎麽也說不通,不講道理呀!

他有的是贏得美人歸的信心。

這種人情,他才不欠!

況且,他也願意和他公平競争,因為,他值得。

世界上最沒有資格和他競争的,就是連初!

倪中澤也找了個椅子坐下,打開一瓶水喝下,潤了潤喉嚨。

“我想退出的原因是,你們分開那麽久還會再相聚,是一種緣分!人力不能撼動的,姻緣……”

他感覺的到,或者說強烈的預感,日後站在夏想身邊的那個男人,一定會是曲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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