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珍視之人 “這是?” 山姥切用……
“這是?”
山姥切用指尖挑起帽檐, 碧青色的眼眸凝視眼前這條街道,冷清、毫無人氣,與想象中的池田屋完全不同。
那時候他跟着出陣到過一次池田屋, 盤踞在這的時間溯行軍比以往還要強悍,他們打了一場持久戰,每個人身上都挂彩了才将那些試圖改變歷史的時間溯行軍消滅的一幹二淨。
雖說兇險, 但那時候的氣息不如現在這麽陰冷,那時候周圍還是有人群往來, 是有活人氣息的, 跟現在完全不一樣。
一種很詭異的感覺從心底蔓延, 他左右張望都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你有感受到什麽氣息嗎?”
“沒有,不過血腥的氣味倒是挺濃烈的。”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能感覺到。”
即便有着夜色的遮擋, 空氣中也難藏那激烈又惡心的氣味, 仿佛這裏前不久發生過一場屠戮。
山姥切擰眉, 退後一步準備找個栖身的地方待着等天亮再打探情報。
通知他趕來的清光不見身影,迷失在此地的大和守也同樣不知所蹤, 池田屋又是這番情形, 不弄清楚很難交代這途中的臨時變道。
山姥切攏了攏身上的鬥篷,時刻警惕周圍的一切。等藏到一處暗巷, 他才掏出懷中的傳送器,指尖摩挲着上面顯現的下個目的地——本丸。
主公, 等我調查清楚, 就馬上回去!
為了不引人注目, 山姥切藏匿在一處廢棄屋宅內, 身體蜷縮躲在角落,又拿出懷中的信封細細撫摸。
沒有油燈的照亮看不清上面的字體,即使看不清山姥切也熟知信件裏的內容, 那裏裝滿了少年對他的關懷。
此刻的主公在做些什麽呢?聽說還在上學,是會在那個叫學校的地方嗎?還是在家裏?上次去都沒有仔細看過,只粗略記得很溫馨的房間。還是會在本丸?跟和他們在談論什麽。
不管在哪個場景,山姥切都能聯想到少年轉過頭,神情惬意,對着他微微勾起唇角,喊出他的名字。
“山姥切……”
如同暖陽穿透雲層輕輕落在他的身上,周遭的一切陰冷都不複存在,山姥切下意識往前方伸出手,想要觸碰卻落了空。
眼前依舊是漆黑陰寒的,空氣中夾雜着廢棄的黴味和淡淡的血腥氣。
上揚的眼尾無力垂下,剛點燃亮光的眼眸無聲熄滅,放松的雙膝朝懷裏靠了靠,沾染些許涼意的手掌抓着帽檐往下壓了壓。
“……”
“是出來太久的緣故嗎?”
最近總是容易想起少年的臉龐,以及在本丸相處的那段短暫的時光。
為了不讓自己陷入溫柔的眷戀中,山姥切閉了閉眼,将思緒轉移到清光傳遞過來的信件。
他和大和守到底出什麽事了?這裏又發生了怎樣的動亂?新選組和維新派還處在牽扯焦灼的階段嗎?
也不知道他們耽擱這麽久,主公會不會擔心?
真的好想早點回去啊……
“!”
夏目下意識側過頭看向庭院,那裏什麽人也沒有,只有那一窪誰都看不見的水池卧在那裏,幾條魚兒在裏面自在游蕩。
“怎麽了?”
“沒什麽,剛才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在喊我,應該是錯覺吧!”
夏目勾起唇角,将注意力又轉回到庫洛牌上,手指翻動書頁,将封底裏露了出來。
“這是?”
讓大家都感到驚奇的是封底裏也有一副圖案,一個如同天使的男性睡在裏面,純白的雙翼外纏繞一道細細的金色鎖鏈。
男人面容清冷姣好,如瀑的銀白長發垂下,安靜的躺在裏面,似乎不受外界的影響。
在他的頭頂之上也标有獨屬于他的名字——月。
長了好幾回的教訓,夏目沒有貿然開口念出名字,目光自上而下又看了一眼,封底裏的最裏側也同樣寫有一個名字。
“庫、洛、裏、多……庫洛裏多!!”
“這個名字怎麽了嗎?”
“是創造庫洛牌的魔法師,也是小可他們最開始的主人。”
“!!”
“那這……”
夏目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玲子外婆留下來的遺物中沒有半點有關這方面的信息。
轉念想到剛剛田沼打開魔法的封存機關,問道:“田沼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嗎?”
“不舒服?沒有。”田沼想了想,搖頭如實告知,“怎麽了?”
“他只是身上也有靈力剛好誤打誤撞碰到機關了。”貓咪老師爬上桌子,啪嗒啪嗒走到他們前面,蹲下盯着這本庫洛牌,伸出爪子又翻到封面。
“是一樣的狀态。”
經它提醒,三人這才注意到那個名為月的男人狀态和封面上的小可一模一樣,都經由鎖鏈束縛着。
“難道也是封印獸?可這怎麽看也應該是人吧?”
“笨蛋,哪有人能被封印在書裏的!”貓咪老師翻了個白眼,又慢條斯理舔起爪子,“這個人大概和布娃娃有什麽關聯,也有可能是封印獸一般的存在。”
“只是這個名字……”
夏目也注意到了,小可封面的內裏只有玲子外婆的簽名,并沒有庫洛裏多的名字。
要麽兩者等級有所差異,要麽那個男人是被庫洛裏多封印在裏面的,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現在去解密的好時候。
“又回到起點了啊!”多軌垂下肩膀,喝了一口泛涼的茶水,又悄摸摸将桌上的貓咪老師抱進懷裏揉搓。
僅有的發現就是小可封面內裏的那個名字,如今玲子外婆去世了,小可也陷入沉睡,無人為他們解答。
田沼放下茶杯,指尖在杯壁上剮蹭,深灰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糾結,最後落在那本書上。
他擡起頭,直視好友的雙眸,問:“要試試嗎,夏目?”
“……”
夏目沒有回答,雙手捧着茶杯,目光下垂,似乎還在思考着。
這時,狐之助開口提議道:“不如我回去幫審神者查查看有沒有這方面的信息?”
夏目一詫:“可以嗎?”
“嗯,就是先別抱太大的希望,不一定能查找什麽有用的線索。”
“那我也回去看看,說不定祖父留下來的那些筆記中會有提及相關的事情。”
經狐之助一提,多軌也想到倉庫裏那些成摞成捆的書籍筆記,她放下貓咪老師就要往回趕。
三人短暫的團聚時光就此結束,在他們踏出庭院走向大門時,跟随在腿邊的狐之助似有所感,擡頭朝向北邊,濕漉漉的鼻頭在空氣中嗅了嗅。
“這感覺……”
“怎麽了嗎?”
彼時田沼和多軌還不清楚北邊發生的事情,這會見它這般異樣不由轉向夏目,見他同樣神情有所緊繃。
“北邊似乎有種不詳的感覺,審神者最近還是招呼付喪神他們貼身陪同比較好。”
“嗯,北邊山上有一妖怪的封印因由前幾天的大雨被沖開了,最近似乎是破除封印逃出來了,聽說會散發黑色的瘴氣,田沼和多軌最近小心點,盡量不要前往北邊。”
“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一點都沒感覺到。”
多軌恍惚點頭,作為普通人的他們看不見妖怪也感受不到妖怪的氣息,就算真染上瘴氣也只會當尋常生病那樣對待。
田沼突然叫出聲:“糟了!”
“怎麽了?”
“西村和北本昨天邀請我周末去釣魚,在學校通知放假後他們兩個臨時改變決定,想去北邊山下的那條河看看魚多不多,約的時間就是今天!”
“什麽?!”
夏目頓時感覺頭暈目眩,一顆心怦怦亂跳,簡直要從他嗓子眼裏跳出來。
見他全身僵硬,貓咪老師爬上他的肩膀,伸出爪子就是給他一巴掌,呵斥道:“冷靜點!”
“山頭和山腳下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如果那個妖怪的瘴氣傳播的這麽快,那山下的村子早就完蛋了,現在還沒發生騷亂就代表還沒出事。”
“你這笨蛋還是改改一心急就六神無主的毛病比較好!!”
聽到貓咪老師一頓呵斥,站在身邊的田沼見夏目一臉蒼白,忍不住開口辯解:“這也沒辦法,西村和北本都是我們的好朋友,聽到他們可能有危險肯定會着急的。”
“哼,這就說明你們還不夠成熟!”
“……”
三個還在成長期的少年被說的啞口無聲,守在一旁的狐之助也幫忙搭腔,它無法去反駁貓團子的話,因為它說的沒錯。
“沒事的,審神者,你只要召喚付喪神陪同在他們身邊保護,出不了什麽亂子的。”
“!”
“那他們會受到瘴氣的影響嗎?”
付喪神到底也是妖怪的一種,夏目不想朋友出事,也不想本丸裏的大家出事。
“應該是不要緊的,他們也是從戰場上流傳下來的,身上的殺氣和怨氣不比瘴氣輕些。”
要不是佛刀組的幾位都去修行的,他們甚至還能幫忙淨化。
“這樣就好,但是……”
除了怕被瘴氣沾染,夏目還擔心另一個問題——除妖師。
除妖師大多是能感受妖怪的氣息,如果付喪神陪同在他們身側多半也會察覺到,到時候萬一争奪起來……
夏目閉上眼,不敢細想後果。
“說你笨蛋,真的是聰明不了多少。”
貓咪老師連教訓的心思都沒有了,嘆一口氣接着說道:“你以為我們是在哪裏?”
“什麽意思?”
“這是在寺廟啊,你找田沼這小子要點什麽保護符之類的,再讓那些家夥附身于此,即便有除妖師知道想要搶奪,那兩個小鬼也會保護不被搶奪的。就算真的要蠻力争搶,那些家夥也能反過來保護那兩個小鬼。”
“你是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他們的厲害之處啊!”
這樣能讓它們這些妖怪感到毛骨悚然的存在,卻被夏目這樣輕視,貓咪老師無力地搖了搖頭。
至此,它也算清楚夏目的病症在哪裏了。
這兩本書不同于友人帳那樣,歸還名字無非就是找妖怪或者被妖怪找上,過程可能會比較驚險,但總體相對簡單。
刀帳和庫洛牌都是被強迫性的繼承下來,它們平和溫馨幾乎不會給夏目帶來什麽麻煩,即便放在家裏也不打緊。
前者本丸裏的付喪神都有自己的思想,能決定自己想幹什麽該幹什麽只要夏目同意就行。後者雖然要借助夏目的力量,但只要夏目不想使用問題也不大。
或許就是主動權在夏目手上,以至于讓他對這兩本書的責任感不如友人帳那樣,總是在關注的時候又會錯過一些細節,在顧及細節的同時又有遺漏一些重要信息。
夏目,內心裏可能還沒有完全的接納這兩本書。
這點,不止它注意到了,估計另外兩只妖怪也察覺到了。
想着,貓咪老師的視線往下一移,就對上狐之助擡起來的眼眸,兩妖彼此對視一眼,都從眼眸裏讀出彼此的想法。
果然是這樣啊!
貓咪老師心中腹诽,關于這點它也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夏目,從這只狐貍的态度上來看似乎是想夏目自己發現。
估計那只布娃娃也是一樣的想法,才會讓自己衰弱成這樣也沒打算告訴夏目。
害怕成為負擔嗎?本就是強迫性的讓他繼承,所以不想成為這樣的負擔。
但是這樣根本做不了事情啊!
真是令人煩躁!晚上讓夏目那家夥把炸蝦讓我一只好了!!
貓咪老師扒拉着胡須,一回神,夏目已經召喚出幾個付喪神,為了讓多軌也能看見,特意讓他們不要掩藏自己的氣息。
“主公,是有什麽命令嗎?”長谷部首當其沖,恭敬地站在面前,以為自己是被重視的,結果就看到身邊又站了好幾個人。
亂藤四郎、五虎退、小夜左文字、江雪左文字、笑面青江、鳴狐還有他。
很罕見會一次性召喚這麽多人出來,正等着夏目下達命令時,幾人都從空氣中察覺到什麽,不約而同的都轉向北邊。
“主公是因為北邊那股不詳的氣息嗎?”
“你們都發現了?!”夏目訝異,他甚至還沒說出事情起因,他們全都注意到了。
“複仇的氣息……”
“會讓你感到難受嗎,小夜?”
“不會,我已經習慣了,江雪哥哥。”
夏目懊惱地拍一下額頭,光想着怎麽安排在朋友身邊比較合理,卻忘了付喪神他們以前的經歷,現在召喚出來也不能讓他們又回去。
糾結着,他慢慢蹲下身與小夜平視,說道:“抱歉,今天有事要麻煩你們,小夜要是覺得不舒服也可以拒絕的。”
大抵是從來沒有這樣被對待過,小夜怔怔看着面前的少年,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擡起頭求助地望向兄長。
兄長握着他的手,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小夜,随你心願就好。”
小夜緊抿嘴唇,過了兩秒才開口:“……主公,盡管吩咐。”
“別緊張,只是希望你和江雪能在我朋友身邊保護他。”
夏目側過身,露出站在身後的田沼,“他家是寺廟,會比較清靜一些,你們應該會喜歡的。”
說到最後一句,夏目已經上擡目光看向江雪,很明顯也是對他說的。
“謹遵主命。”
“多軌的話,就由亂和五虎退吧。”畢竟是小孩子的模樣出入多軌家也好找理由。
田沼和多軌對視一眼,又雙雙落在夏目的身上,“應該不用這麽多人吧?”
一個人配對兩位付喪神,再加上西村和北本,他們一行人就用掉本丸裏那麽多人。
“我怕會有什麽疏漏,兩個剛好能相互照應。”夏目沒解釋太多,将各個付喪神送到他們身邊,叮囑道,“保護他們的同時,也要保護好自己。”
“是,主公。”
長谷部瞧着被分配任務的四人,又側頭看看身側站着的兩位同伴,不禁好奇:“主公,那我們是?”
“你們還要再等等。”
經由狐之助認證,貓咪老師說的辦法可行,眼下就等田沼拿來那些必備東西就可以開始了。
沒過一會兒,田沼手裏就端着一個木盤子回來,上面放了一根紅筆,幾張紙和幾個形似禦守的布袋子。
接過剪刀,夏目照着狐之助教學的步驟先從紙上剪下幾個小紙人,又用紅筆寫下他們的名字,最後咬破手指在小紙人的腦袋上塗抹自己的鮮血。
“這樣沾染了你的血氣,就算被搶走也無法驅使,即便毀壞紙人也傷不到付喪神。待事情結束,由你撕毀這些紙人就可以。”
“好。”
夏目接過多軌的創可貼裹在手指上,小心翼翼将紙人裝進布袋子裏,就準備動身去尋找西村和北本。
田沼問:“我也和你一起去尋找吧?”
“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好友間的心有靈犀,兩人剛出寺廟沒多久就碰到同樣往這邊走來的兩人,只是看兩人的樣子好像在争吵什麽。
“幸好我拉住你,不然人家那拳頭肯定要落你身上!”
“什麽嘛,本來錯的是他們啊,要不是他們,我們那些釣具會被踹進河裏飄走嗎?”
“但是我們打不過他們啊!先保護好自己再說!”
“西村!北本!”
“夏目?田沼也在?剛好我們也正要去找你們,你們不知道啊剛才給我氣壞了!”
西村一看兩人,沒法發洩的牢騷頓時找到了聽筒,拉着北本快步走到兩人面前,将剛才發生的事情呱呱說了一通。
夏目和田沼聽得雲裏霧裏,最後還是在北本的解釋下才知道事情大概。
兩人約定好去北邊山腳的河流去看看能不能釣到魚,剛待沒幾分鐘,眼見魚兒多了起來正興奮,突然來了一群穿着黑色浴衣的家夥,一言不合就驅趕兩人離開。
争執中,那群人将兩人帶來的釣具什麽的也踹進河裏順着水流飄走了。
“最可惡的是他們事後丢下一點錢然後就走了,一聲對不起都沒有,要不是北本拉着,我肯定要沖上去跟他們理論的!”
“沒事就好,可能是去山裏辦事的。”
見好友沒事,夏目一顆心放了下來,聽他們的講述大概率是碰到上山準備封印妖怪的除妖師了。
手段雖然粗鄙些,至少也能讓兩人安全離開。
“辦事的也不能這樣啊!”西村可見還在氣頭上,嘟着嘴生着悶氣。
“好啦,別氣了,他們不是給出賠償了,等下再去買釣具如何?不是約好去釣魚的嗎?”
“但還是很讓生氣!”
“別氣了,夏目給你們準備了禮物。”
“禮物?”兩人一愣,對視一眼都看出眼裏的莫名。
“其實也不是禮物啦,就是剛剛在田沼家順便求了兩個護身符。”夏目順勢将準備好的布袋子遞了過去。
“嗚哇!夏目你!沒想到還會做這樣的事情啊!”西村的怒氣頓時消散,撲在夏目身上勾着他的肩膀,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手心上的護身符。
北本受寵若驚地經過,但眼底仍是不解,“謝謝你,夏目,不過怎麽突然想到要送這個?”
“說不定是預知到我們今天遇到的糟心事,讓我們去去晦氣。”
夏目還沒想到解釋,就被西村搶先一步回答,也就順勢點頭。在他們看不到的視角裏,夏目朝着身邊待定的付喪神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們跟着就行。
怕會引起不好的争端,夏目給西村和北本安排的付喪神都只有一位,最後只留下笑面青江在身邊。
倒也不是偏心,只是覺得讓他們知道的越少越好。
有夏目送護身符這一出,兩人剛才的氣憤也消散不少,又掉頭回到田沼家小坐片刻才各自離開。
一回到家就看到塔子阿姨拿着噴壺在噴灑什麽,空氣中飄散着淡淡的酒氣。
夏目感到些許意外,平時這個時候塔子阿姨已經在客廳休息看看雜志什麽的。
“塔子阿姨,我回來了,您這是在做什麽?”
“歡迎回來,貴志。這個啊……”
塔子阿姨看着手中的噴壺,臉上的笑容稍稍褪去,露出一絲擔憂,“在殺菌消毒,滋剛剛回來說附近有村子好像染上疫病了,讓我多在門口消毒一下,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附近的村子?”
“就是北面山下的那個村子,離這不遠。”
“!!!”
夏目頓時愕然,他昨天才從柊口中聽說這件事,沒想到今天就傳染上了!
那今天去過的西村和北本豈不是也會染上了?!
見他愣在那裏,塔子以為他被吓到了,連忙安撫地解釋道:“不用擔心,聽說是有人上山采藥不知道怎麽染上的,後面回家才發現的,似乎只有那一戶人家被染上了,因此滋才讓我多注意的。”
“貴志,這段時間盡量別往那邊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