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着微笑,時不時說一句“是這樣啊”,他很好的完成了一個傾聽者的角色,不會讓人覺得自己被忽視了。
“今天我牢騷有點多。”咖啡已經續了三杯,向馨說有些臉紅,白吃白喝還讓別人聽自己的一肚子苦水,實在有些過意不去,她主動換了個話題——
“先生在哪裏高就?”
“我?”喬洛風一愣,他從國外回來以後,先是忙着把境外的生意轉到境內,又要跟喬老爺子商議從政的事,已經敲定了幾個部門,正在擇優選擇。
投拍《侬本》,是他進入體制內的最後一次瘋狂,往後很難再有這樣放縱自己的機會。
此刻聽見向馨予問起,他仔細想了想,“我失業了,暫時客串瘋子,每天發發瘋就是我的工作,今晚麽,我還想客串一下淫賊這個行當,小姐你覺得怎麽樣,打算配合麽?”
夜色在霓虹的映射下有些迷醉,向馨予怔征的,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但男人堅定的目光讓她确信他是認真的。
“我盯上你很久了,向小姐,從六年前第一次在影院裏見到你開始,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下手而已。”喬洛風說得詭谲 ,再次舉杯,就像在說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情,
“六年前?”向馨予了然,那時候她剛拍了一部很火很紅的電影,女配,曲終人散的時候,所有的好事都跟她沒有關系,還被女一當衆奚落沒觀衆緣。
她自嘲的搖搖頭,“我已經三十歲,老了,再過不久,我就要離開了,我累了,真的不想再繼續了。”
“你沒老,盯上你的人依然很多,娛樂圈的水很深,你應該明白。”
“你是說?”
“你知道的。”喬洛風并沒有危言聳聽,某闊少一直惦記着向馨予,有心金屋收藏。
向馨予也心知肚明,那個自負據傲的男人,六年前收藏了女主,揚言女配也不放過,她不肯俯就,捱了六年半紅不黑的日子。
每個女人都有一個夢想,自己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會有崎士騎着白馬來拯救自己。年少時,她夢中手持長劍的潇灑影子,在這一刻和眼前的“瘋子”重疊。
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樣予,讓她感到很放松,很安全。
用過晚餐,向馨于沒經過太多心裏鬥争,跟着上了他的車,關上車門,周圍的喧鬧被阻攔,仿佛這個世界僅剩下他們兩個人——
只有兩個人的戰争,在車裏一直持續到酒店的床上……
喬洛風沒有想到,悠悠此刻也在這家酒店裏,遠遠就瞧見了他的車子,躲在長長垂下的窗帷後打量,認出陪他一起來的美女正是當年那個女配,向馨予。
她壞心地拖着東成一起過來看,“怎麽樣,漂亮嗎?”
“當然漂亮。”東成得意地揚揚眉,“從這裏可以俯瞰全城最美的夜景。”
悠悠哭笑不得,“我是讓你看我哥哥領來的美女!”
“嗯,不看。”東成興趣缺缺,大掌滑進她裙擺裏,繞着肚臍打圈兒。
“老實交代,帶過多少女人來這裏賞夜景?”
“寶貝兒,從這一刻開始,我保證我們去過的任何地方,絕對沒有和別人在一起的記憶。”
他說得極為認真,悠悠被逗笑了,不再追問。現在他和她,都背負着或明或暗的婚約在身,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詛咒,煎熬。
東成俯下身,在她唇上輕淺一啄,慢慢往下,直到鎖骨……進攻逐漸激烈。
兩人在一起大半年,各式各樣的親吻愛撫,都已經了然于心,溫柔的狂烈的霸道的,他都找她嘗試過。
悠悠沒穿內衣,他的手掌繼續游走上移,很快就觸摸到了那嬌小聳立的柔軟,迫不及待的輕握在掌心,眉間已經浮上洶洶欲念。
在這一刻,她是最美的天使,他是最邪的惡魔,惡魔和天使結合,會不會觸怒冥冥中掌控衆生的神邸?
悠悠猜也猜得到,此時此刻,浦家,卓家,喬家,朱家……每一棟豪宅最深處的書房裏,都有人因為他們的情濃拍案而起。
夜色漸濃,浦東成趴在她身上,一會兒便熱起來,急躁的拱開她衣領,一路往下又親又舔。悠悠被他娴熟的技巧迷的渾身發軟,微弱的哼:“先洗澡……”
浦東成壞壞的笑,頂着她小腹的某物堅硬如鐵,可聽了她的話他竟然沒有像往常似的耍賴,停了下來,一把抱起她就往浴室走。
沒多大會兒,水聲、喘息尖叫聲、啪啪聲激烈傳來,半掩着的浴室門內,浦東成化身為一頭餓了很久的狼,悠悠像離了水的魚,被他抵在浴室的牆上狠狠沖撞着,兩人渾身都濕透,進出之間啪啪的聲響火熱,她被硬拉上項峰好幾次,到後來只是求燒,求他不要了,求他輕一點……
浦東成身下占着她,還要動口咬人,悠悠脖子和胸上被他吮的到處是斑斑淤紫。
他一只手掐着她的腰,一只手托着她,好像有使不完的勁道。悠悠剛開始還能用腿纏他腰夾他,後來不行了,軟綿綿的垂着,腳跟随着他的動作打在牆上,一下又一下。
因為喬洛風,因為卓家,兩人好久沒能聚在一起酣暢淋漓,東成心裏熊熊燒的全是火,不發洩在她身上憋的慌。
洗澡洗了兩個鐘頭,最後他用幹淨浴巾裹着哼哼的洋娃娃抱出去。
悠悠累得指頭也懶得動,東成把她放在長沙發上,自己盤腿坐在地毯上,先用毛巾細細地擦掉水珠,又拿來電吹風一點點吹千,末了還不忘用手指梳攏成型。眼看小豬惬意地目米着眼,哼哼仰卿快要睡着,他不蛋定了,一個魚躍翻上沙發,扣着她的腰壓在身下。
“寶貝兒……我跟家裏的老爺子,攤牌了。”
悠悠征了征,沒想到他真有這麽大魄力,為了她不顧一切。
東成繼續把她的卷發,“聽說卓揚找你哥哥,商量讓你搬到他們家去住?”
“嗯。我沒答應。”悠悠知道這個小心眼的家夥想問什麽,伸出手指戳戳他不高興的嘴角,“我哥哥也不答應,說再給卓家半個月的時間,解決掉燕妮的事,不然婚約自動無效。”
卓老爺子還沒想到萬無一失對付她的辦法,啞忍了這麽久,棋盤突然被燕妮打翻,前功盡棄。
東成還是不滿意,“燕妮的事就算解決了,也不準你搬到卓家去住。”
“小心眼。”
“嗯?我小心眼?!寶貝兒,要是瑾瑜這趟回來,搬到我們家去住,你介不介意?”
悠悠驀地睜大眼,“她……真要搬到你們家去住?”
東成心虛了,“打個比方,就是打個比方。”
悠悠輕籲一口氣,發覺自己的腰快要累得斷了,人也睡不着,東成一聲聲的呼吸就在她身後,她攢了好大勁,翻身和他面對面。
浦東成笑,黑暗裏他的笑容格外孩子氣,“寶貝兒,還沒過瘾?”
悠悠不和他胡鬧,挪近了腦袋,額頭抵住他下巴,輕聲緩緩的問:“東成,你有沒有想過會娶我?”
浦東成愣了下,“嗯?”
悠悠嘆氣,聲音細細顫顫的,“你們這些公子爺,一個個最會跟女人打太極,你喜歡我關心我都是真的,但你從來沒有認真想過,會娶我。”
他不接受朱瑾瑜,跟她有關系,也沒有關系。
浦東成被噎住,這段日子,他對悠悠是動過真心,卻沒想過要娶回家去……甚至,他還從沒想起過要結婚。
“悠悠……”他聲音啞了很多,好多話想說,好多情緒想表達,可偏偏好像除了喊她的名字,說不出其他。
悠悠想起燕妮和她肚裏的孩子,想不出喬老爺子會怎麽處置這對母子,試探着問浦東成,“萬一我們也有了孩子,怎麽辦……?”雖然知道不會有,她還是想知道他的決定。
“那就只好嫁給我了。”寵溺的聲調,帶着幾分神往,“我爸媽整天催我結婚,就是為了早點抱孫子,喊!”
“大概他們也覺得你不像是那種會很快結婚的男人,看看西成,比你穩重多了……怎麽沒人催他結婚啊?”
“他結婚了把爸媽也抱不到孫子……指望不上。”東成眉心一抹無奈,并不多解釋,故作嘆息地撫着她的背,“可惜你年紀還太小,不然的話……我也想當爸爸了,整天有個兒子在身邊,想訓就訓,多酷!”
悠悠莞爾,猜他肯定被浦家長輩訓狠了。
“我想去見見你的父毋,可以麽?”
如她預料的,他沉默下來,她靜靜伏在他的胸口聆聽心跳。
浦家也許不反對東成跟她來往,卻一定反對東成跟她結婚,就算他是認真想和她結婚,也不必急于一時的告之父母,但是,她需要這麽做。
她彎起嘴角忽然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