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章節

逛了大半天,她鈴着大包小包走進地下車庫的時候,遠遠看見左側開門邊停着一輛中型箱車,車身上印着卡通冰淇淋。

她沒在意,把包包放在副駕座上,繞過車頭剛要拉開駕駛室的門,身後突然有一股大力襲來,她瞬間雙腳離地,嘴也被捂住了,整個人悄無聲息地被拖進了箱車裏。

“二小姐?二小姐?!”有人在耳畔輕聲喚她。

悠悠剛才險些室息,深吸幾口氣,轉着眼晴打量周圍,除了聶叔,還有幾個一看就訓練有素的男人。

悠悠顧不得害怕,一把攥住聶叔的手,“聶叔……是不是爸爸讓你回來找我的,他人呢?在哪裏?”

她一激動,全然忘了早餐時喬洛風的囑咐。

聽見悠悠一句比一句急促的問話,聶叔笑笑,他的确是阮博遠的心腹,不然當初悠悠初來阮宅,阮博遠也不會放心他每日接送,悠悠和喬洛風在車後座的那些暗戰,他一滴不漏地傳到上司耳朵裏。

此刻,他在寬敞的箱車裏做了下來,從左眉橫下來的兇狠舊傷疤,看在悠悠眼裏,早不像初見時猙獰吓人。

據說聶叔早年是結過婚的。

老婆很漂亮,也很能幹,夫妻倆感情很好。但他是一個優秀的特警,對手都是流氓,出來打天下就鮮少有能完整着出來的,有一次受傷,臉上挨了這麽一刀,對外說是傷了腿,其實是傷了要害。

再後來,他的漂亮老婆便帶着女兒,跟別人跑了。

其實也不能全怪聶嫂。

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總不能自己過着活色生香的日子,

卻苛刻地要求聶嫂守活寡。

唯一令聶叔牽挂的,便是十年來音信全無的女兒。每每說起,

,猙獰的疤臉下,總有難以自持的傷。

“那年,你爸爸終于打聽到她們母女倆的下落,聽說過得不太好,我就追過去找,然後……就留在那兒,一邊照顧她們娘倆兒,一邊幫你爸爸處理些事情。”

無論悠悠怎麽追問,他也不肯透露阮博遠的現狀,只說是奉命回來看看她,具體的,還要等指示。

“你爸爸知道了燕妮懷孕的事……很生氣,讓我去見了卓老爺子。”

聶叔說得閃爍,悠悠聽的驚心。聶叔說的“見”,肯定不止是見見面聊聊天喝喝茶這麽簡單,多半拿出了什麽威懾卓家的東西。

果然,聶叔承認是他給卓家施加了壓力,卓老爺子才最後下定決心,授意人給燕妮堕胎。

當時他也在場,燕妮拼死想要保住肚子裏的孩子,匆忙中還檢起手術刀捅傷卓揚,終究掙不脫,被灌下了堕胎藥,她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快四個月內,需要手術才能摘除,卓家的人恨她撒潑,直接灌了藥,沒等孩子堕下來,她便趁人不備跑了出去,逃逸的途中,竟然撞見了冒雨夜行的悠悠和莊言!

悠悠震驚于卓家的辣手,燕妮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說也是卓家的骨肉。她本以為卓老爺子會默認燕妮生下來,跟當年默認卓念一樣。

箱車繞了一圈,最後重新回到購物中心地下車庫,悠悠悄無聲息地下來,發動自己的瑪莎走人。

剛繞到購物中心正門,遠遠看見喬薇和另外一個貴婦對峙,似乎還落了下風

貴婦身穿一條貴氣大方的紫裙,盤着高髻,傲兮兮站在人前,她的年紀不詳,猛一看跟喬薇相仿,身後領着的女兒洩露了她的底——那是個粉雕玉琢的俏丫頭,十二三歲模樣,眼晴雪亮雪亮,像只好鬥的小孔雀一樣,忿忿瞪着對面的喬薇。

悠悠鬧不明白這三人唱的什麽戲,直到高見開着一輛警牌車過來,笑逐顏開地跟貴婦打招呼,“绮蘭,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讓我去機場接?”

“爸爸!爸爸!”俏丫頭掙開貴婦人的手,直往高見懷裏撲。

“可不敢勞動高警長,你整天被野雞野狐貍纏着,我們娘倆怕染上禽流感。”貴婦言辭刻薄,不時瞟一眼喬薇,全然沒了方才柳眉倒豎的兇悍,嬌嗔着推了推女兒,“一只狐貍你盯着瞧半天,沒逛過動物園嘛?我告訴你你就像你爸!我高古绮蘭沒這個窩囊基囚!你就像你那個沒出息的死老爸!”

“我愛像我爸!我就愛像他!你忙忙活活一整年生下我我就不像你!難受死你!”

“我難受?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難受?!”

“兩只都看到了!看到了!”

“%&口%*呂%&口%*呂……”

一大一小兩只美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蹦撻的歡,臉上紅暈兩片,健康的活蹦亂跳。

尤其是那只小美人,戰鬥力不容小視,高古绮蘭算是伶牙俐齒,她更勝一籌,又是排比又是連番感嘆,冷潮熱諷挖苦揶揄,毫不示弱。

悠悠唇角上揚,她猜出貴婦和俏丫頭就是高見的妻女,果然不同凡響。

喬薇自從傍上這位警界大腕,一天比一天嚣張,動辄以高夫人自居,眼下正主兒親臨,她日子難熬了,這才剛一交手,就被貴婦連削帶打,撅着嘴說不上話。

高見看都沒看她一眼,領着妻女上車,“你自己回去吧,我跟绮蘭有事情商量。”

早些年,古绮蘭領着女兒移居香港,冠上夫性成了高古绮蘭,老公納了喬薇的事她是知道的,不得已的權宜之計,她不甘心也沒太往心裏去。近來聽留在國內的閨蜜們說,喬小狐貍漸漸成了氣候,跟自家老公出雙入對,還逼着高見的那些心腹喊“嫂子”,她不淡定了,領着女兒回國捉妖。

喬薇覺得自己簡直黴透了,《侬本》的女一女二女三統統跟她無緣,曾經跟她“有緣”的喬洛風,回國以後仿佛不認識了她似地,整天捧着阮悠悠哄,看得她眼裏冒火,心頭滴血。

喬洛風金口玉言,說過“不錯,能紅”的女配,時隔多年終于大紅大紫,籍着《侬本》的東風,把三十年代舊上海的風月美人演繹地淋漓盡致,順理成章地成了新寵。

首映儀式過後,浩浩蕩蕩的車隊魚貫馳進楚館,今夜笙歌達旦。

進了包房,喬洛風那幾個剛從國外回來的死黨,已經落座,見他領着悠悠進來,都起哄,“磨磨蹭蹭地到現在才來,罰酒罰酒!”

開了四五瓶的洋酒,嘩啦嘩啦只加了冰,罰了喬洛風喝下好幾杯,大家接着鬧騰着,開始唱歌劃拳,幾個回合下來,當年的尖嘴男哈飛喝了不少,人也飄飄然了,拉着喬洛風不松手。

“瘋子啊,你呀,真是好!什麽都好,出身好,長的好,念書的時候成績好,賺錢的時候運氣好,關鍵,你他媽的人都這麽好。”

“哈飛,喝多了不是?”

“哪有!我哪有喝多!瘋子,我說真的!你真是好!你愣是讓我挑不出毛病來,我們都是大院裏面長大的,偏偏你樣樣都出色。小時候我爸揍我,一罵起來都是——你瞅瞅人家阮部長的兒子?!我那時候心裏是窩火啊,滅了你的心都有,恨不得立馬沖出家門揍你一頓!可是見了你,你對人一點傲慢的态度都沒有的,我還能怎麽樣,只有服你啊!哎,我說,小悠悠,你真是幸運,有這麽個出色的哥哥罩着,寧願得罪自己的親媽,也要把你當寶貝似的寵着……說起來你們是親兄妹,不然你幹脆嫁給他得了,從小大大,那喜歡他的女生簡直就一加強連啊

,他愣是棍到現在!”

悠悠窘得俏臉漲紅,喬洛風呵斥他,“哈飛,你小子胡說什麽,發酒瘋是吧?”

“瘋子,你別攔我……我要說啊。那個浦東成,浦大少,他有什麽傲的——不就是他爸爸官大點,他爺爺勢牛點,他哥哥混好點——他自己有什麽啊,你說!瞅瞅那小子,眼睛都快翻到天上了。前一陣子我在後海遇到他,身邊跟着朱家的大小姐,一對牛逼哄哄,根本都不正眼瞧我。靠!他媽的,丫就一纨绔子弟!要不是哥幾個……那陣子被關在國外,悠悠這麽好的丫頭,能落到他嘴裏,現在還敢始亂終棄,哪天爺爺我脾氣上來,掄不死他我!”

哈飛猛灌了好幾杯,越發的口無遮攔,悠悠的臉色也越發的不好看。還清醒着的幾個人,連忙上來把他拉到一旁去。

“這小子,自己一纨绔還數落別人。”雷陣撇開衆人,跟過來安慰悠悠,“別放心上,這小子喝多了,酒品差!”

“沒事,我不在乎的。”

心裏,她暗暗問自己,果真不在乎?

“那朵校花呢,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時隔六年,悠悠依然沒忘了,當初雷家長輩知道是她給這場私奔打掩護,那憤怒的眼神,苦不是礙着阮博遠,恬計都會上門問罪。

“她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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