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章節

氣急敗壞的踢他。

“你敢說——你、不、再、想、着、我?”卓揚盯着她的眼睛,“你敢說,你在他身邊的時候沒有想過我?”

他問的輕而堅定。

悠悠忍着眼淚,“想過,那又怎麽樣?我不能放棄我爸爸的命,你不能放棄燕妮的愛,這輩子我們再不會有什麽,卓揚,從你關機不接我電話開始,從你父母讓傭人攆我出卓家開始,從燕妮打電話給我罵我是不要臉的小三開始,從我上浦東成床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注定了,這輩子再也不會有什麽!”

兩個人倔強的互盯。

良久。

卓揚輕聲笑了,放開她,把她推到自己的車子裏坐好,“那就做朋友吧,好歹我們曾經戀愛三年,曾經同床共枕,做朋友總還可以吧?”

悠悠不說話,恨毒了他此刻的輕浮,她為了曾經的愛傷得遍體鱗傷夜不能寐,傷她的人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想不明白當初怎麽會巴心巴肺地愛上了這樣一只白眼狼,能把不要臉當擋箭牌,把傷人當功德!

這種無恥神功,她修煉不了。

“開口跟我當朋友之前,你不要請示一下你的未婚妻?”他不介意的事,未必他的女人也不介意。

“就算她是我老婆,也不能随意幹涉我的自由吧?”卓揚笑得不經意,悠悠開始為情敵默哀。

衣冠禽獸

回市區的時候正值下班高峰,一溜一溜的車輛龜速前進,一是因為擁堵,再就是路障,攔車盤查的除了警察,還有一看就不是警察的壯漢,臂上都胡亂戴着“協警”字樣。

卓揚眯着眼,不看警察看協警,清俊的嘴角扯起一個冷笑,呵,這樣就着急了?

看到他們的車,一大幫人呼喇圍了過來,領頭的竟然是莊言!

卓揚降下車窗,“大律師,忙呢?”回國後他知道是莊言拉纖,把悠悠送到上了浦東成的床,恨不得活吃了她。

莊言也一肚子的火!

浦東成這陣子人沒回藍墅,心一直牽着,悠悠每次出門都安排暗哨跟随,剛才接到手下的電話就瘋了一樣調人,封了整個B市的路口。因為手下人見過悠悠相貌的不多,她和安知魚都被派出來找人,這時見到卓揚欠揍的臉,活撕了他的心都有。

偏偏發作不得,硬擠出一絲笑容上前打招呼,“卓少,這還不是托您的福!”

“悠悠——”莊言扭過臉,驀然加重語氣,“東成找你……找的很急。”

說話間前面沖過來一輛路虎,橫沖直撞離卓揚的車不過一丈時才猛的剎車。

殺氣彌漫。

悠悠僵在副駕座上,半晌才慢慢消化完閨蜜的話,擡起頭,隔着車窗看見浦東成冷峻的臉越來越近,她心一沉,完了!

卓揚見浦東成筆直的向悠悠這邊走來,雙眼一眯就要下車,莊言卻堵着車門,似笑非笑的阻着他。

浦東成幾步走過來,開了車門半扯半抱的将悠悠弄下了車,俯身時眼尖地瞄見她脖子上的吻痕,手上的力道不覺加重。

悠悠有些吃痛,倚在他懷裏,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大腦一時短路,想了想,凜聲對車裏的卓揚:“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不怒而威,公主氣勢十足。

卓揚輕輕淺淺的笑,“又耍小孩子脾氣。”

彷佛悠悠剛才撂下的狠話,不過是情人間的打情罵俏。

浦東成的手掌幾乎攥成了拳頭,掐得悠悠快要窒息,她悶哼一聲,蹙眉擡頭,這小心眼的男人,想要勒死她是不是?!

浦東成找了她一整個下午,連家裏的警衛連都借了出來,想着她和卓揚在一起,在自己找不到的地方,心裏揪的要滴血,此刻她安然軟在自己懷裏,卻對着前情人耍橫!

這是他第一次見悠悠耍橫,對着他的時候,她從來都是乖巧馴服……羨慕,嫉妒,恨,一起上湧,他差點掏槍在卓揚頭上開了幾個透明窟窿。

“卓公子,要不要我把悠悠剛才的話重申一遍?”浦東成使眼色讓莊言讓開,大庭廣衆之下,他也不能太失了風度。

卓揚沒了擎肘,大大方方推開車門出來,站到浦東成面前,“呵,浦少這些天忙着陪本城第一名模,還有空關心這些小事?”

“卓公子這陣子忙着陪未婚妻,還有空出門跟前女友敘舊,怎麽,想再續前緣,臨陣換将?”

兩人隔着車子,笑的雲淡風輕,說出來的話卻暗藏機鋒,無影腳誅心拳招招致命。

悠悠輕咬下唇,望着這兩個怒馬鮮衣的公子爺,都是豐神俊朗,言笑晏晏。

這年頭,禽獸都衣冠——她微笑,暗嘲。

“看來,上次的敘舊宴卓公子沒吃舒坦,改天我回請一頓。”浦東成輕撫悠悠頸間的吻痕,“像今天下午這樣的事,我希望是最後一次,下次卓公子再帶走我的女人,我不保證會不會一時心急,找到卓府裏去。”

卓揚臉色一沉,卓念給他使絆子就算了,老爺子,也出手了?

浦東成看他面色幾變,冷笑了聲,抱着悠悠揚長而去。

江南謝宅

豈止是春宵苦短,春日的白晝也一樣是短。悠悠隔着車窗往外看,天色已經完全轉暗,灰蒙蒙的暮色中泛着點點霓虹。

“對不起……”她第一時間跟浦東成道歉,看見他嘴唇有點幹,讨好地拿過一瓶脈動喂他。浦東成卻看都不看,順手扔出車窗,盯着她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陸虎沒有開回藍墅,直奔軍用機場,悠悠被他牽着,跌跌撞撞地登上機艙,人還沒坐穩飛機就騰空而起。

離地萬裏的兩個鐘頭裏,浦東成的臉色,如同交通信號燈一樣的不停轉換,顏色分為青,鐵青,漸黑,黑,很黑,墨黑……

等到飛機降落,他的臉色反而放晴了,“寶貝,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悠悠常在河邊走,多少也适應了河水的溫度,深吸一口J城熟悉的空氣,展露出沒有誠意的微笑, “好。”

兩人手牽着手,走進一個很大的院子裏,越走越靜,彷佛從鬧市走向深山。

悠悠對這裏并不陌生,她在這裏度過了完整的童年,直到被阮博遠帶去B城。

現在,她重回到這裏。

院子很大,方磚鋪地,三面有走廊。天井裏遮滿了樹冠,走到下面,濃蔭匝地,清涼蔽體,從房子的氣勢來看,從房檐的雕柱來看,依稀還可以看出當年的富貴氣象。

這富貴氣象是有來源的,四百年前,這裏曾經是大明的東廠。不知道有多少憂國憂民的志士,在這裏被囚,受刑,甚至丢命,當年的水牢現在還有跡可循。

謝家祖輩,戰功赫赫,功績官職皆不輸給喬家,只是後輩棄武從文,悠悠的外公當了空軍學院的校長,堂堂少将的業餘愛好一是寫字,二是考古。走進這個院子裏,就仿佛走近了古墓,幽邃深涼,走廊上陳列着一溜漢代石碑,刻着篆字和隸字,古樸遒勁。

除此之外,就是滿院的櫻花,彌漫着似濃似淡的香氣,夜風襲來,舒心,靜谧,養人。

突然,悠悠似乎聽到人語——

“外公!外公!你該睡午覺了!莊言還約我吃蛋糕吶!”

聲音響亮,清澈,婉轉裏透着嬌氣,瞬間打破了這宅子的沉郁古板。

悠悠依稀看見一個七八歲大的小丫頭,粉嘟嘟地瓜子臉上挂着狡黠的笑,匆匆從房裏蹦出來,邊蹦邊哼小曲,“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裏……”

“太陽那麽大……瘋跑什麽,回來!”躺在搖椅上的老人眉頭皺起,身後的警衛員趕緊小跑着追出去,姿勢搖擺像是要去追鴨子。

一路追一路跑,一路跑一路追,笑鬧聲驚飛一地落英,跑過走廊,跑過石碑,跑過鋪着雨花石的甬道,跑到大門前,小女孩在前腳邁出門檻的一霎那,被警衛捉住了,拎着往回走……

隔着多少年的時光,悠悠看着小女孩不甘心地踢騰手腳,活潑潑地又吵又鬧,她滑不溜丢,不知怎麽就從警衛手裏掙脫了。

“悠悠……小悠悠……!”門外有人喊她的名字,一輛帥的一塌糊塗的獵豹赫然停在門口,賽車版摩托,華麗麗的流水造型。

悠悠飛奔過去坐好,帥氣地朝警衛擺擺小手,“跟外公說我不回來吃飯了,哦,晚上都不回來了……”嗖地一聲,車已經飚出去了!

“悠……”警衛的尾音淹沒在引擎聲裏,堅持着要把話講完,“首長說了,今晚他親自給你做抹茶蛋糕……”

最愛的人傷的最深

多少年過去了,悠悠還記得外公和媽媽輪流抱着她,一起坐在櫻花樹下乘涼。記得媽媽說過,今生種的花會開在來世的路邊,所以她種了滿院的櫻花,希望唯一的女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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