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12)

抱回來的嗎?她心跳驟然加速,極力秉住呼吸。

龐磊側身拉着她右側安全帶的金屬扣,繞到她身體的左側,把安全帶扣上。餘光瞥見,有一雙烏黑發亮的大眼睛,正盯着他,雙手緊緊地抓住車座椅的兩側。

他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麽蠱惑,拿着安全帶上的手,突然覆在了她的脊背上,瞬間把她按向他。

“我不是跟你說過,讓你留在酒店裏,什麽地方也不要去?為什麽不聽話?蕭羽姍是什麽樣的人你不知道?她跟李原朗和蕭肅這種殺人不眨眼的人渣混在一起!”

桑槿聽着耳邊沉冽而低啞的聲音,像是責備,又像是擔心,最關鍵的一點,他好像……抱着她,抱得還有點緊。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脊背上被他的手覆蓋的地方,溫度也迅速升高,轉瞬間高得有些離譜。

她腦袋好像短路了一樣,已經不能正常運轉,前前後後的事情,她也不能再清晰地連貫起來。只依稀記得,她接了陳吟潔的一個電話,就跑到清安島來了,在清安酒店門口遇見了蕭羽姍,之後就開始了一段驚險的貓捉老鼠的追逐游戲。

“啊!師母,慘了,她會不會出事?”桑槿想到陳吟潔,才回過神來,想起她最初是要去清安島救人的,後來傅山岳說他去,她又看到了蕭羽姍,就沒有趕過去了。

她猛然推開他,“我們快去河邊,舊的清安橋旁邊。師母可能還在那邊。”

龐磊被她這麽一驚一乍地吓了一跳,眉宇微蹙,“你能不能想想你自己?本事沒有,整天就想着做英雄,你這叫逞能。”

“……”桑槿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龐磊身體已經坐直,雙手覆在方向盤上,面上雖然清靜如水,心裏卻如平靜的大海,被掀起狂風巨浪。

他剛才為什麽要抱她?這好像不合常理。他現在呼吸有些不順暢,像是原本通常的河流,突然被什麽堵塞。這種現象,他也沒有遇見過。不行,要盡快理順。

“師傅是不是去救了師母?”桑槿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打斷了他的思路。

龐磊極力平複異樣的情緒,轉頭看了她一眼,“他們去了警局。”他說完,立刻啓動了車子。

桑槿聽到這個消息,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臉上也浮現笑容。這麽說,譚雪倩的事情,終于可以落下帷幕,她不會無聲無息地枉死了。

龐磊驅車回清安市區,回到市區,帶她去吃了點東西,就把她送回到前兩天住過的酒店。

他離開酒店之前,對她千叮萬囑,一定不許再擅自離開。大概擔心威逼不一定湊效,他便開始利誘,如果她在他沒有回酒店之前離開,她以後就永遠都別想看丁家滅門案的卷宗。

這個誘餌,無疑對她很有吸引力。

桑槿向他保證,她哪裏也不去,就在酒店裏睡覺。他才離開酒店。

事實上,她渾身酸痛,除了睡覺,她連腳指頭都不想動。洗完澡,就爬上了床,開始蒙頭大睡。

——

龐磊回警局的路上,朱小萬給他打了電話。

他們在碼頭截住了李原朗,已經把他帶回警局。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不只是李原朗一個人,還有好幾個年輕的女人。很遺憾的是,不是失蹤的那幾個高校女生。

龐磊回到警局以後,姜民珲立刻召集朱小萬、戚玥,連夜開始審問蕭肅、李原朗和蕭羽姍三個人。

三個人表現不一。蕭肅幾乎不開口說一個字,李原朗裝傻,表示譚雪倩的死跟他無關,他自己有女朋友,一個女人他體力都不夠,怎麽可能還有精力去應付別的女人?蕭羽姍也把所有的事情都撇得一幹二淨,一口咬定,4號晚上,她一整晚都在清安酒店的房間裏,什麽地方都沒去。

審問一度陷入僵局。

原本三個人是分開三個房間,戚玥審問蕭羽姍,朱小萬審問李原朗,姜民珲親自對陣蕭肅。龐磊在三個審訊室外面的觀察室內,一直坐着沒動。

最後,龐磊把所有人集中在了一個房間內。

白熾燈下,長方形的桌子兩邊,一邊坐着三名人犯,二男一女,一邊坐着警局的二男一女。龐磊長腿微微叉開,站在桌子兩排人之間的這一邊,一手食指和拇指支着下巴,一手抱胸,撐着另一只手的手肘,視線落在桌面上的卷宗上,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房間裏氣氛僵滞了許久。在警局的人開口之前,蕭羽姍搶先開口,“你們誰是警察局的局長?我要舉報,這位又酷又帥的警察哥哥,對我嚴刑逼供……”

“供你個王八蛋!我們頭兒剛進來,你沒長眼睛嗎?”戚玥氣得拍桌子,打斷了蕭羽姍的話。

姜民珲背靠着椅背,轉頭看向戚玥,“能不能不要打斷別人說話?這麽大的人,這點禮貌都沒有?”他說完,轉頭看向蕭羽姍,“你繼續。”

蕭羽姍把龐磊在清安大酒店裏掐她的脖子,以及後面用寬絲帶綁住她,整個過程,添油加醋,講得頭頭是道。最後哭訴道,“就算我不該追他女朋友,他犯得着假公濟私,用警`察的身份來壓我?你們必須補償我才行。把我放了,我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蕭羽姍很得意地看着對面的人,看他們要怎麽來解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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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1 私事公辦

蕭羽姍的要求,讓朱小萬和戚玥雙雙氣得咬牙切齒。

房間裏的氣氛,瞬間僵滞,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一直到姜民珲開口,打破了沉寂,“清安市刑警大隊隊長,在追捕人犯過程中,率先動手,與人犯發生沖突,給予嚴重警告處分,即日起執行。特此公告。”

姜民珲口述了處罰公告,環視了衆人一圈,“有沒有異議,沒有就繼續審案。”

龐磊在衆人開口之前,終于出聲,“我沒有任何異議,現在,開始講重點。”他松開雙手,把一份文件推到蕭羽姍跟前。

“譚雪倩這個遺書,下面寫的日期,這個即日,原本是1日,你改成了即日。這一點,如果你不承認,我們可以請筆跡專家來鑒定,證明是你的筆跡!”

“……”蕭羽姍脊背瞬間坐直,瞳孔放大,拿起桌面上的遺書,手上的紙頁微微有些顫抖。她咬了咬牙,擡頭看向龐磊,“那又怎麽樣?警`察有什麽了不起,可以随便虐待人嗎?”她又把矛頭指向龐磊。

“警告處分他都已經接受了,你還要怎麽樣?一碼事歸一碼事,現在不要再扯開話題,否則你的罪名會多一條。”姜民珲直視着蕭羽姍,目光嚴厲,聲音同樣威嚴。

蕭羽姍把手中的紙往桌面上一扔,重新往後靠向椅背,雙手抱胸,“那又怎麽樣?我改着玩不行嗎?這樣就能定我的罪嗎?我再說一遍,譚雪倩的死跟我無關,4號那天晚上我在睡覺,你們最好馬上放我出去,否則,我一定找律師告你們。”

龐磊直接無視她的恐吓,“1號,譚雪倩在宿舍裏留了遺書,想要自殺,她怕死,給你發了短信,你回宿舍安慰她,把她救了下來。她把她對傅山岳的暗戀全部告訴了你。你是不是從那一刻開始,就對她動了殺機,然後就開始了一系列的預謀?”

龐磊的話,讓所有的人都看向他,原本一直靜默不語,像個局外人一樣的蕭肅,同樣看向了他。

“第一步,你鼓勵譚雪倩去找傅山岳,向他表白,甚至教她提出主動獻身的可笑舉措,你說的無非是,要勇敢追求愛情,不主動會後悔之類的廢話。譚雪倩原本就是意志不堅定的人,抑郁症也有複發的跡象,肯定經受不住你的勸解。具體過程,我就不多解釋。譚雪倩和傅山岳在屋頂花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們不清楚,也不需要清楚,因為這不是本案的重點。唯一需要清楚的一點,譚雪倩袖口上有了傅山岳的精`液,你第一步的目的已經達到。”

龐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你不用分辯,為什麽我會知道這一點,我可以直接告訴你。譚雪倩3號中午去找傅山岳,4號她在清安島,拍的照片上穿的是同一件衣服, 5號被人發現死亡的那一天,穿的還是3號的衣服。這麽熱的天,她不洗澡嗎?你很聰明,4號晚上躲在清安島,以為可以把事情撇開。可正因為這一點,洩漏了另外一點,是你特意讓他們給譚雪倩換上了洗澡之前穿過的衣服,這樣就可以嫁禍給傅山岳。當然,你同時也把譚雪倩1號寫的遺書給了譚雪倩的母親趙玉華,你很了解趙玉華,知道她一定巴不得息事寧人,主動接受譚雪倩自殺的說法。萬一自殺的說法沒有成立,警`察查下來,自然就會查到傅山岳頭上。你們一定以為,警?方的人都愚蠢至極,再怎麽查,也不可能查到你們頭上來。”

蕭羽姍臉色開始變得慘白,額頭上也開始冒汗。

“如果不是你,李原朗和蕭肅怎麽能進入譚雪倩的房間?譚雪倩死了,他們怎麽會那麽快知道,譚雪倩住哪間宿舍?你應該不會忘記,4號晚上,只有你一個人在清安大酒店,于昕和畢銘都很早就回了市區。”

龐磊看向蕭羽姍,“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譚雪倩真心把你當朋友,就算不是朋友,你們還是同學,室友,為什麽要做些事?”

蕭羽姍冷笑一聲,“朋友?她們誰把我當過朋友?她們三個都是出身城市,看不起我來自農村。你沒有經歷過,當然不知道,被人嘲笑連一款最老款的手機都買不起的時候,她們卻在你面前拿着最新款的手機瘋來瘋去,這會是什麽心情!”

“你這叫仇富心理。就算于昕也是本地人,但她父母就是普通的工薪階層,一家三代五口人擠在六十平方米的空間,她們家的經濟狀況也不見得有多好。”

“她聰明,她能幹,成績好,還可以做學生幹部,可我什麽都不行啊。對,我就是人渣,我寧願能做個有錢的人渣,也不想被人忽視!你們懂不懂?” 蕭羽姍眼淚突然飙了出來,近乎歇斯底裏地怒吼。

“戚玥,把她帶走。”龐磊已經無話可說,他很确定,就算他磨破嘴皮,一夕之間也改變不了她已經扭曲的價值觀。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做完。

蕭羽姍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最終被戚玥帶走。

“既然真相已經大白,是不是就沒我們什麽事了?我們可以走了吧?”李原朗歪着頭,看向龐磊。

“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龐磊反問了一句,“4號晚,和你一同把譚雪倩從清安島轉移到清安大學女生宿舍的女人,到底是誰?”

“什麽女人?我沒見過,4號晚,我跟蕭羽姍在酒店房間裏做了一個晚上,沒功夫去別的地方。不信你們去問蕭羽姍。”李原朗露骨的表達,把警局的幾個人都震攝到,紛紛清嗓子,轉移視線,甚至,臉紅的也有,還是審案最厲害的那個。

李原朗心裏覺得很好笑,這什麽男人,看年紀也不小了,跟女人沒做過嗎?這麽點破事還會臉紅?他是不是男人?

龐磊很快恢複了正常,再次逼視着他,“你說的應該沒錯,你4號晚上跟蕭羽姍,其他時間呢?清安市的高校,包括本科大專職業院校,是不是每個高校都有一個蕭羽姍?難怪你沒有體力應付譚雪倩。”

朱小萬瞬間埋頭鋪在桌面上,強行忍住,不要噴笑出聲來。姜民珲手握拳,堵住嘴,不停地清嗓子。

“笑什麽笑,把東西給他看。”龐磊看向朱小萬,低吼了一聲。

朱小萬擡起頭來,已經恢複了正常表情,把一份資料推到李原朗面前,“本市五起高校女生失蹤案,除了譚雪倩和馮笑笑因為反抗,被□□者殺害,其他三個人,我們已經在東南亞找到她們的行蹤。怎麽找到的,這個我就不解釋了,應該多虧了你。你涉嫌誘拐高校女生,再販賣到東南亞。你的作案方法,剛才我們頭兒已經說了,你的美男計可以算是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當然,也很擅長利用別人的弱點,尤其那些涉世不深的小女生,對錢,對名的渴望。什麽模特經紀,演藝經紀,這些幌子立得還挺高大上啊。不過,美男計什麽的,哥們悠着點,別到時候腎`虛。”

朱小萬最擅長的就是耍嘴皮子,不過這次沒人笑,因為戚玥不在。他很尴尬,只能看向龐磊,“頭兒,譚雪倩的案子,還是你來結案吧。”

龐磊站起來,目光在李原朗和蕭肅身上掃過,最後定在蕭肅身上,直視着他,“4號晚上,出現在譚雪倩宿舍的一男一女,就是你們兩個,那個‘女人’就是你!”

“放你娘的狗`屁!”蕭肅突然拍桌子,維持到現在的冷靜,終于被撕破,甚至變得異常狂躁,“你是不是眼瞎了?我是男是女你看不出來嗎?要不要脫了褲`子給你們驗身?”

“不用,你只要裝個女人的樣子就行,又不需要你做女人要做的事,跟你下半身是男人還是女人沒有任何關系。你不用激動,只能怪你自己做得太明顯。傅山岳4號晚去過清安酒店,他看到了男人的衣服,就是你的衣服。女生的房間,為什麽會有男人的衣服,他當時很好奇。所以全部打包,帶走了。這就是你們為什麽一而再地要蕭羽姍回清安酒店,你們找的不只是窗簾,還有你的衣服。那天晚上,你的衣服留下,你穿的卻是譚雪倩的衣服,至于長頭發怎麽來的,因為譚雪倩帶的就是假發,你帶上假發以後,離開清安島,回到譚雪倩的宿舍。目的就是讓人知道,譚雪倩4號晚上離開了酒店,活着回到了宿舍,第二天卻死了。所以外人都會以為她是在宿舍裏自`殺。”

“哇!”朱小萬突然發出聲來,他想破了腦袋都沒想到,原來4號晚上的這個女人是個男人,“這就對了,法醫仔細檢驗過,譚雪倩肩上被腳踩傷,腳印的大小是小碼,幾乎和女人的腳差不多大。原來是你的腳。蕭肅,你現在還有什麽話可說?”

蕭肅冷笑一聲,很不耐煩地反駁,“我是踩了她幾腳,窗簾上是有我射的東西,那又怎麽樣?玩個女人,犯了哪門法?再說是她自己自願,不信你們問問那臭娘們……”

姜民珲立刻打斷他的話,“譚雪倩死了,你要我們怎麽問?要不你也死了,幫我們去問問她?她要是自願,身上會有那麽多傷?蕭肅,你心理是有多陰暗,才對一個剛出校門的小女生下這樣的毒手?還不止一個,馮笑笑情況稍微好一點,應該是你時間不夠吧?是不是每個被你們賣到東南亞的女生,都先經過你的毒手?”

“這幹你屁`事,我那只是教她們怎麽取悅男人!算了,跟你們也說不清。不就是強`奸罪嗎?不就是坐牢,有什麽大不了的……”

“你不是強`奸,你是謀殺,不是坐`牢,必須死`刑,即刻執行!”姜民珲暴躁的脾氣同樣已經無法控制。

“謀`殺,拿出證據來,我怎麽殺了她?”

“……”

審判又落入僵局,後面不管他們怎麽盤問,都沒有結果。蕭肅自己應該很清楚,讓譚雪倩斃命的作案工具,沒有落在警方手裏。

李原朗和蕭肅暫時被朱小萬帶走,房間裏最後只剩下龐磊和姜民珲。

姜民珲一拳砸在桌面上,“找不到作案工具,無法給蕭肅定謀`殺罪名。小朱已經在蕭肅和李原朗住過的地方搜查過,都沒有找到程蓉說的那種軟質條帶狀物的東西。”

“清安酒店裏也沒有找到。儲物室裏的東西我都看過,除了寬絲帶是條帶狀的物品,其他沒有符合傷口特征的工具。寬絲帶我在蕭羽姍脖子上試過,絲帶邊緣比較粗糙,會在兩邊留下很明顯的印痕,所以肯定不是作案工具。讓小萬再去蕭羽姍住的地方找找,她跟李原朗應該不是真的住在一起。”

龐磊一解釋,姜民珲立刻變得有些不安,“小龐,剛才的處罰……”

“剛才的處罰沒問題,蕭羽姍脖子上确實有傷痕,是我弄的。就按規矩辦事,錯了就是錯了。”龐磊自己也知道,作為一名警`察,他當時不應該那麽做,所以他甘願認罰。

“你以前不會這麽沖動,為什麽這次會這麽失控?是因為上次來警局投訴你的那個女老師嗎?”姜民珲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龐磊一時語塞,沒有回答,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天亮,她這個時候應該起床了。他立刻起身,“譚雪倩的事情,有些細節我去問問她。”

龐磊像是特意解釋他現在要去酒店找某個女人的目的,是公事,不是私事!

姜民珲看着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嘀咕了一句,“這家夥,這次應該開竅了吧?”

姜民珲惜才,對龐磊從來都是另眼相看,雖然他們兩個很多時候意見都是相反。

他這麽驕傲的一個男人,什麽時候會沒日沒夜地親自去守着一個不相幹的女人?只是普通的重要證人,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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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後悔莫及

晨曦初露。

酒店房間內,桑槿睡得很沉,隐約聽到有人按門鈴的聲音,腦海裏第一個反應就是,是不是譚雪倩的案件已經成功破案了?

她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匆匆跑出房間,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客廳門口,打開門。

門口,依然站着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面部表情,眉目眼神,她都已經不陌生。甚至,他手上提着的袋子,她也覺得很熟悉,和昨天、前天的都一樣。

怎麽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為什麽他臉上沒有一絲喜悅?

桑槿有些疑惑,急切地問了一句,“他們三個審問的結果怎麽樣?” 她一出聲,才發現聲音有些嘶啞。她很奇怪,為什麽感覺說話那麽吃力?

“昨晚睡覺又沒關窗戶?是不是一定要杵在門口說話?”龐磊接連反問。

龐磊一邊說,一邊從她身旁擠進來,大步走向沙發,坐下來,把手中的早餐袋子放在茶幾上,把裏面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擺放好。他視線專注在眼前,沒有去看她。

她只穿着薄薄的睡衣,他從門口擠進來,兩個人身體在門口錯開的那一剎那,他清晰地感覺到女人身體細膩柔滑的肌膚。身體莫名焦躁。

桑槿站在門口,看了他好一會兒,聽到沙發上的人叫她去洗臉刷牙,準備吃早餐,她才回過神來,關上門,回房間換衣服,再出來去輿洗室洗洗刷刷抹抹,折騰了一番。

她回到沙發座位上,打算繼續追問案件的情況。

龐磊擡頭看向她,“生病了嗎?”他剛才就聽出她聲音嘶啞,她在輿洗室裏,他也不時聽到她在幹咳,雖然聲音不大。

桑槿搖了搖頭,她昨晚睡覺關了窗戶,也蓋了被子,平常她也很少感冒。她細細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昨天在清安大酒店的儲物室,被蕭羽姍勒着脖子,估計傷到了嗓子。她沒解釋,怕他多想。

她身體前傾,要去拿茶幾上的雞蛋,不能每次都讓他來給她剝雞蛋,搞的好像她真的是他女朋友一樣。

她身體前傾,他卻突然歪下頭,視線落在她的脖子上。

“別動。”他大概是看得不清楚,突然靠近她,一手剝開她滑落的長發,放到她身後,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頭往上一擡,低頭仔細地在她脖子上查看。

她脖子上的皮膚,中間有一段色澤,微微有點深,和旁邊不一樣,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龐磊心裏一驚,“是不是昨天蕭羽姍掐的?”

桑槿心已經懸到了嗓口。

他靠得那麽近,說話時呼出來的氣息,幾乎全噴吐在了她脖子上。她的肩膀上,他的手覆在上面,寬厚有力,掌心的溫度,即使隔着一層衣物,她也感覺到很燙。

下巴被他捏着的地方,同樣感覺溫度異常。粗砺的指腹,帶給她清晰的觸感。兩個人的皮膚這樣直接接觸,雖然只是那麽一小塊面積,她卻感覺像是有小塊燒紅的烙鐵,覆在上面。

桑槿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麽又捏又摸,感覺很不自在,她一把推開他的手,迅速往旁邊沙發上移動了一段距離。

龐磊被她這麽一推,才意識到,他剛才有些造次,立刻解釋,“我只是看看是不是有傷。到底是不是蕭羽姍傷的?”

桑槿只能把昨天和蕭羽姍在儲物室裏怎麽你追我趕的過程簡單講述,蕭羽姍用帶子勒着她的過程,一句帶過。

“她是用什麽勒着你?”龐磊關注點卻落在了她最不願意再提的地方。

桑槿回想了一下,蕭羽姍穿的是寬松的連衣裙,但在腰間系了一根黑色的腰帶,她瞳孔瞬間放大。

“作案工具!”

“找到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雖然說法不一樣,指向的卻是同一個意思。

龐磊立刻拿出手機,給朱小萬打電話,讓他取下蕭羽姍身上的腰帶,把她家中所有類似的腰帶都送去兇器鑒定中心。結果出來馬上給他回複。

事實上,不用鑒定中心鑒定,他們也已經很清楚,真正讓譚雪倩致命的工具,就是蕭羽姍身上的軟皮腰帶,并且,應該是質量很好的真皮腰帶,表面非常細膩光滑。

桑槿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觀察細致。當然,她的皮膚比一般人的人薄,甚至有些脆弱,有這樣的勒痕,肯定會顯現出來,即使是上好的真皮材料,非常的軟,表面很光滑。譚雪倩的皮膚應該跟她不一樣,所以這道致命的勒痕很容易被忽略。

龐磊給她簡單講述了昨晚案件審理的情況。

“蕭羽姍難道不知道她身上的腰帶是作案工具嗎?她竟然還綁在身上,還有,4號那天晚上,她的腰帶怎麽會落在蕭肅的手裏?”桑槿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忘了于昕昨天說的那些情況?”龐磊提醒了一句。

“……”桑槿心裏有些堵,說不出話來。

從于昕口中,他們大體了解到,蕭羽姍是怎麽和李原朗這些人走到一起。蕭羽姍家裏經濟狀況應該不算好,一進大學就四處兼職。她人很高,長得也漂亮,說去做平面模特。蕭肅和李原朗都玩攝影,弄了個什麽模特經紀公司。蕭羽姍應該是去模特公司兼職的時候認識他們的。很快就搬出了宿舍。于昕說他們三個人關系很亂,她一直搞不清楚蕭羽姍到底是誰的女朋友。

總之,于昕覺得他們很不正常。大一剛入校的時候,她和蕭羽姍也有一段時間關系不錯,後來因為蕭羽姍總是和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她就跟蕭羽姍疏遠了,因為蕭羽姍根本不聽她的勸告。

于昕因為知道這些,蕭羽姍接近譚雪倩,她就罵譚雪倩,也是希望可以罵醒她,不要落入蕭羽姍這些人的魔爪。這也是為什麽蕭羽姍特別讨厭于昕的原因。

桑槿正想到于昕,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看到來電顯示,是于昕,她按了接聽鍵。

電話一接通,立刻傳來啜泣聲,“桑老師,雪倩的死,我有很大的責任。是我對不起她……”

桑槿心裏一驚,難道還有什麽隐情?她只能先安慰她,“你先別哭,現在他們都已經落入警方手中。你沒有對不起她。”

于昕在電話裏的哭了好一會兒,才止住,解釋了愧疚的原因,“4號那天下午,我離開酒店的時候,在酒店的電梯裏看見了李原朗和那個變态男,兩個大男人竟然摟在一起,太惡心了。我當時就當沒看見,直接走了。如果我沒走,或者先給雪倩提個醒,或許後面的事情都不會發生。可我回到家以後,就一直忙,忘了這件事,一直到晚上才想起來。我給雪倩打電話,已經沒人接,所以才急着趕回酒店去。那個時候,雪倩她已經不見了……”

于昕話沒說完,又哭了起來。

桑槿心裏突然也很難受,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這麽說,譚雪倩原本可以不用經歷那麽悲慘的事情!

她靜默之際,手中一空,手機突然被旁邊的人抽走。

龐磊一手拿着電話,一手拿着譚雪倩的遺書,“于昕,是我,龐磊。譚雪倩的事,你不需要自責。這次的事情,你及時提供了最有價值的線索,我代表警方感謝你。譚雪倩的厭世情緒不是一天兩天,根本原因是她母親造成。即使你4號那天提醒了她,這次沒有發生什麽,不代表後面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生死有命,不是你能控制的事情。你不需要再多想,過好你自己的生活。”

電話這頭,于昕站在公司大廈的天臺上,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非常的簡潔幹練。她不敢相信,那個又冷又酷的警官,會對她說這麽一番溫暖的話。

她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但這樣的安慰并不能減輕她內心的罪惡感,眼淚仍然控制不住一直往下流。

同樣的年輕,同樣寒窗數十載,終于可以走出校門。她可以站在這裏,吹着天臺上的涼風,擡頭看天空,一切那麽美好;有人卻已經永遠長眠于黑暗中。在她的理解範圍內,死亡就等于黑暗。

于昕平複了情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繼續講電話,“謝謝你,警官,男神。”她還是忍不住加上了一個後綴。

龐磊知道她情緒已經穩定,那些聊家常的話他不擅長,他只會就事論事,所以把電話又還給了旁邊的女人。

桑槿同樣還在驚詫他剛才說的那番話,手機回到她手裏,她大腦好像恢複了正常的運轉功能,也開始用類似的話來安慰于昕。

“事實上,雪倩應該在1號那天就有輕生的念頭,她還留了遺書。所以,雪倩出了這樣的意外,這個責任,不需要你來背。你不用再自責了。”桑槿把譚雪倩的遺書從他手中拿過來,視線落在最後的時間上。

于昕輕嘆了一聲,“這些我都知道。我再自責,都已經挽回不了什麽。不過,還有最後兩件事我可以做。第一件事,今天晚上,學校的廣場上,會有一個燭光悼念會,算是給雪倩送行,已經得到校方允許,希望桑老師晚上也能過來,帶上你的男神警官那就更好了;還有一件事,桑老師,我和傅教授已經發起聯合簽名書,支持桑老師繼續留在清安大學,如果校方不答應,我們會一直抗議。”

“……”桑槿嗓口再一次像被什麽堵住,眼淚好不容易止住,現在又被催了出來。

不等她追問什麽,于昕說要去忙,挂了電話。

“哭什麽?聽起來很不錯的建議,為什麽哭?”龐磊手足無措。那天晚上,他陪她去把她的親人偷偷送回墓地,她也沒哭。怎麽現在哭得那麽兇?

問題是,他沒經驗,不會安慰女人,尤其從來不哭,突然又哭得很兇的女人。他只能不停地抽紙巾遞給她。

桑槿原本想跑到輿洗室去,在不熟的人面前流眼淚,實在太丢人了。

可她不知道為什麽,她沒動,也想不明白,為什麽于昕最後的幾句話,會讓她哭得那麽厲害?

☆、Chapter 33 因為感動

桑槿把眼淚擦幹,轉頭看向旁邊的男人,剛好撞上那雙熟悉的黑眸。

“趙玉華讓我心寒,因為她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就像草芥一樣。學校也一度讓我失去信心,為了自保,掩蓋真相。畢銘冷漠,對自己的室友,避之不及;蕭羽姍歹毒,也甘願被兇殘的人污染。

但我很清楚,這是衆生百态,是人性,我無法以一人之力,在一夕之間改變,所以只能說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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