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章節

東成也是有心的?”他低低地說,字字誅心。

從昨晚到現在,他腦海裏輪流轉着的全是悠悠和卓揚,他們甜甜蜜蜜的在巴黎度過的三年,她第一次跟卓揚接吻,第一次*……

她親手煮的粥,曾經他以為,那是他的專利。

或許是上天也看不過眼,攪了卓揚的這頓早餐。

心如刀絞,他臉上冷笑,“悠悠,我相信你沒跟卓揚發生什麽,可是,你是我名下的女人,趁我不在的時候讓別的男人在家裏過夜,你有沒有想過我知道了會怎麽想?還是你打算瞞着我?瞞着我和你的初戀情人共度良宵?你把我,當成了什麽?”

“我跟他真的沒什麽。”悠悠見他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肯定是生氣極了。她吶吶地試圖解釋,知道此刻不能和他吵起來,盡量壓抑脾氣好言相勸,“東成,你冷靜點,不要吵架好不好?你現在在氣頭上,說出來的話有多傷我你知不知道?”

“那你這樣背着我與舊情人勾勾搭搭,有多傷我你知不知道?”

浦東成怒氣騰騰,“W館最近忙得團團轉,所有人都在忙你跟卓揚的訂婚禮,真以為我不知道嗎?他每次出現你就花容暗淡一臉悠然回憶往事的樣子,叫沒什麽?把他的電話號碼記得比我的還清楚,叫沒什麽?甚至在我身下都時不時的眼神放空心思不知道轉到哪裏去了……叫沒什麽?如果卓揚在你心裏算沒什麽,我大概就什麽也不算了吧?”

悠悠心底一陣冰涼,這麽久以來,包括昨天騙卓揚去警局接她,無一不存了破鏡重圓的心思。她在給他機會,沒有機會也變着法子給他制造機會。

每次都錯過,都失望。

“東成,我和卓揚好了三年,就算不在一起了,也不能當做陌生人吧?他發着高燒,又是為了我的事來的,我照顧他一下,不算過分吧?”

“他發燒你為什麽不送他去醫院?為什麽不打電話喊卓家人照顧,不喊他的未婚妻照顧?非要領着他上你的床?你是醫生嗎?”他罕見地疾言厲色。

“他不喜歡去醫院。”

“呵,寶貝兒你真了解他,那我不喜歡什麽你知道嗎?”

聽見東成的哂笑,悠悠暗自嘆氣,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越解釋越亂。

“悠悠,你到底想怎麽樣?從J城回來以後,你先是裝死,現在又裝傻!不願意跟我住一起,要住宿舍,是為了自由跟卓揚約會嗎?還異想天開地想擠掉卓家欽定的媳婦取而代之,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是誰?”

“我是想取而代之,卻不是異想天開。東成,我只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小女子,你是呼風喚雨的公子爺,命運讓我們有了交集,也注定讓我們分開。”

“什麽意思?”東成眯起眼。

“我爸爸不想讓我沒名分地跟着你,我也不想,你的家人和你将來的太太也不想,他們已經表明态度對你施壓,你能頂得住一時,頂不住一世。”

“卓揚能給你名分,所以你就不計前嫌耍盡手段,硬要嫁給他是不是?”

“我要把卓家欠我和我爸爸的,都讨回來。這看着像是一條死路,其實是我現在唯一的生路。”悠悠站的峭拔筆直,說得氣勢凜然,“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就幫我攪了卓揚的訂婚宴。”

浦東成沉默了一會,調勻了呼吸,走到她面前,“悠悠,我幫你,但是你要對我發誓……永遠不許再愛上卓揚!”

形勢不由人,暫時,他也只好如此。

當晚,悠悠因為腳部骨裂住進軍區總醫院高級病房。李天一的叔叔李廣出面安排的,高見再嚣張,也不敢來這地兒耍橫。

卓家遣人過來打探幾次,确定她确實被剁骨刀傷了腳,一個月內不良于行,有心也無力攪擾卓揚的訂婚宴。

苦了悠悠,本來沒什麽事的左腳,硬生生裹成了大肉粽,走路要麽靠自己一蹦一跳,要麽靠護士推輪椅,悶壞她了。

卓揚的喜宴定在JW,關山旗下的酒店,本來卓家相中了別的地兒,拗不過市長女婿的面子。

豪門喜宴,普通人盯着的是女方的美貌,男方的身份,一顆顆碩大的鑽石在中間連接,真到了眼前,也如此爾爾。

悠悠換上事先準備好的護士服,戴上護士帽和口罩,撇開周圍可能遍布的眼線,悄悄溜出病房,上了樹影下一輛小車。

蘇武等她坐穩了,小聲吩咐李鐵幾句,車子疾馳向JW大酒店。藍心幾天前就領着W 館的心腹員工,早早把她需要的東西搬到那兒。一切都準備就緒,就差她一個主角兒。

等她換好禮服,定了妝,蒙上面紗款款走到宴廳外的時候,卓家的人還蒙在鼓勵,以為是誰家的新娘子走錯了場地。

等到宴廳內外所有的大屏幕同時黑掉,一分鐘後再恢複時,畫面已經換了一套,依然是熱戀男女甜甜蜜蜜的影響,男方也依然是卓揚,女方卻不再是燕妮。

全場嘩然!

卓老爺子率先坐不住,使了個眼色,幾個負責維護秩序的保镖悄悄朝悠悠靠近。

不等他們翻臉,揚聲器裏的音樂停了,換成一個醇厚男中音朗誦一首古詩——

鳳凰臺上鳳凰游,鳳去臺空江自流。

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鷺洲。

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

……

卓老爺子的面色陰晴不定,幾個保镖沒接到主人的指示,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全場數百賓客,沒有人大聲喧嘩,嗡嗡竊竊的議論聲卻越來越大。

誦一首《登金陵鳳凰臺》不稀罕,稀奇的是誦詩的人,居然是早已被死亡的阮博然。

悠悠對這一切視若不見,徑自走到卓揚身邊,小鳥依人地挽住他的臂,一旁燕妮的臉唰一下白了,顧不得淑女款的跳起來,“阮悠悠——”

“燕妮,其實卓揚一直愛的人都是我,他想娶得人也是我,今天我來這裏,也是跟他商量好了的……是不是,卓揚?”

不等孫子說話,卓老爺子搶先開口,“卓揚,悠悠,你們倆跟我過來一下。”

卓家的嫡親面面相觑,燕妮尴尬氣苦,眼淚簌簌滾落。

到了貴賓休息室,卓老爺子讓孫子出去等,自己領着悠悠坐了下來。他自持身份不肯先說話,悠悠更不着急,靜靜地等。

終于老狐貍耗不起,頹然感慨:“悠悠,過去的恩恩怨怨,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爺爺一直是疼你的,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的。”

悠悠還是不說話。

“我了解我的孫子,他不會做臨場更換未婚妻的荒唐事。”卓老爺子語氣咄咄,逼悠悠出底牌。

“您也許了解您的孫子,但您不了解我,我會做出逼他臨場更換未婚妻的荒唐事。”悠悠輕輕揭下臉上的面紗,露出洋娃娃般的瓜子臉,“卓爺爺,您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

卓老爺子驚訝于她的犀利和霸道,沉吟半響,笑了起來,“悠悠,爺爺要是不答應呢?”

“我知道爺爺您最疼我了,我會勸到您答應為止,您是喬家的主事人,您答應了,所有人就都答應了。”

“悠悠真是長大了,學會跟爺爺讨價還價了?做生意嘛,講究的是要有本錢,你想做多大的生意,就要有多大的本錢。”

“卓家是洞庭首富,悠悠不敢再爺爺您面前班門弄斧,我爸爸從前告訴我,天底下沒有免費的晚餐,吃了,就要埋單,如果不肯,就勸到他肯為止。”

悠悠說來說去,只兜圈子不亮底牌,卓老爺子開始不耐煩,他在這裏耗得越久,門外的流言就會越多。

不等他站起來,一只黑漆漆地吊墜遞到他面前,他昏花着眼接過來,驚得手一哆嗦,居然是一口烏金小棺材!

“卓爺爺,上次我讓卓揚轉送你一只紙鶴,不知您收到沒有,或者是您覺得分量不夠,再加上這個怎麽樣?”

“悠悠,你……你知道什麽?”

“我什麽都不知道,爺爺您知道就好了。”

卓老爺子震驚無語地跌坐下,眼前這個小丫頭滴水不漏,不知道要拿她怎麽辦?不搭理怕惹大亂子,搭理就要鬧天大的笑話,甚至再度受制于人。

房間裏靜得針落可聞,手機的轟鳴聲顯得格外刺耳,卓老爺子簌簌聽了幾句,絕望的閉上了眼。

曾經他以為家族早已擺脫阮氏的陰影,卻原來從頭到尾都在別人的鼓掌之中。就在一刻鐘以前,有人通過快遞給權要部門送去卓氏財務檢舉材料,數額巨大,為建國以來第一。

萬幸是複印件,如果是原件,足以把卓家推入萬劫不複之地。

薄薄一張紙上,遞信的人還點出卓家買兇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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