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章節

這裏可離皇城根兒下十萬八千裏,你皇帝來了也只有這個待遇,挑剔不得。

童西成他們會過來,是因為這裏是某個老将軍的故鄉,他的後人已經全部移民國外,募了一筆款子托他們拿過來。

随行的第一軍區某參謀,過來詢問這筆慰問金要以什麽形式慰問下去,是等他們走後以撥款形式下來,還是現在就觀場慰問出去。

童西成笑得狡猾,“現在就送出去吧,慰問的時候別忘了攝像,這是胡老将軍的兒孫輩籌集的款子,要給他們一個交代的。”

這“感人一幕”,也會為他這次“親下基層”增彩不少。

一行人直接去了村委會,村裏也早已接到通知,說最近會有上面的“大人物”下來走走,趕忙由來接待。

悠悠嚼着本地特産水蘿蔔,嘎嘣脆倍兒甜,連吃了兩根有些上瘾了。

浦東成沒了吊兒郞當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跟着童西成,淡淡看向那邊的參謀和村長,攝像機的紅燈一閃一閃,兩人正頗為“官方感”地一問一答。

幾十捆厚厚的百元大鈔被拎了出來,據說足足八百萬。這也是那位老将軍後人要求的,不用支票,不用轉賬,現金發放到每一位鄉親手裏。

財帛動人心!場面突然就有些失控——

“這麽多錢?!這麽多錢!!”

“不能給他。這個老貪狗!多少年了,村裏的救濟款全被他個老混蛋吞了……”

“靜一靜。大夥靜一靜——”一個據說是村支書的中年男人站出來,聽話音是想取代村長獲得這筆“巨款”的處置權,很快被洶湧的唾沫星子淹沒。

人群裏走出來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對着唾沫噴濺勸說群衆的村長破口大罵。相當“生殖器”的村罵,聽得悠悠忍俊不禁,也有些懵了,這是什麽狀況,。

人群試探着越來越靠近幾十捆紮成磚頭塊的巨款個個眼睛發紅。

此刻,稍有不慎,稍有教唆,便會發生哄搶踩踏,後果難以預料。

攝像機早就停止了,這鏡頭太不利于“河蟹社會”,太不利于表現老區群衆的純潔善良,遠在大洋彼岸的那位“孤狼将軍”的後人們,大概也想不到他們好心捐募的善款,會惹來一場民暴。

村長和支書早已把方才的斯文相抛開,各自領着一撥人奮起對罵,還有一個群衆領袖模樣的女人,三萬勢力撕開臉面打擂,暫時不分勝自。

冷不防村長頭上挨了一記悶棍,血霎時湧了出來,不過這一棍顯然沒有把他的“憤怒”給滅了,爬起來照樣破口大罵,沒群衆耶麽“生殖器”,可,照樣,很“沒素質”。

浦東成牽着還在嚼蘿蔔的悠悠,看着眼前一片烏煙瘴氣,有點煩,“丁參謀。你和你手下腰裏別的是燒火棍嗎?給小爺鳴搶警告敢哄搶的刁民,當場擊斃!”

密集的槍聲沖天而起,還真有震懾效果,鬧事的三撥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沒人敢嚷嚷。

童西成适時站了出來 “各位鄉親們,這筆錢,是孤狼老将軍的後人捐募的,總共八百萬,他的祖上離開村子的時候,全村只有八戶人家。這麽多年過去了,人肯定不止。政府為了确保公平,決定把這筆錢分攤到每一位村民手裏,不分窮富,不分男女,不分老幼,只要你是這個村子裏的一份子就有你的一份……

他的聲音恍若有魔力,被從天而降的巨款沖暈頭的村民,漸漸平息寧靜,三三兩兩地已經有人回家取戶口本。

這一路走下來,悠悠發現童西成确實不簡單,三十三歲的副部級高官,全國罕見,主持團中央工作以後,因為服務的對象是大中學生,他也不像一般大官僚那樣死板拘謹。

這個光看他接電話就能看出來,有時候開懷大笑,有時候一本正經,有時候他站在角落裏就破口大罵,有時候又可憐兮兮很小聲地嘀咕,那個壞模樣看得她都忍不住莞爾。

她看人家的時候,被她看的人也在看她。一疊疊稿子交到她手上,看了又看,背了又背,當着那麽多戰士,上臺落落大方,甚至有些男兒豪氣。

童西成很喜歡看她背稿子的樣子,躲在沒人的角落裏,懶懶地坐在東成的腿上,一會看稿子,一會閉上眼,好像是在默記,非常非常認真,也有種說不出的妩媚,灑脫大氣的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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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們沿山路要去一個哨所,據說路上可能有野獸出入,安全起見把悠悠留在深山腳下的一個小屯子裏等。老鄉很熱情,給她準備了幹爽的房間,燒了當地的土萊,悠悠興致勃勃地四處看風景。

秋意已經很濃,山風蕭蕭,隔着門縫的嗚鳴聲有點駭人。

突然悠悠感覺不對勁,站起身走到門邊,側耳聽了聽,果然,門外清晰傳來一陣陣“沙沙”聲。

悠悠沒有在深山野林裏生活的經驗,好奇心起想瞧個究竟,呼喇一下把門打開。風伴着塵土猛灌進來,她眯眼稍側頭一避,甩甩頭,再睜開眼,駭然看見門外庭院兒裏站着一匹深棕褐色的“狼”!

或者該叫豺吧,悠悠在江南長大,從進看見過這種霸道生物,敢夜闖民宅!

眼前這一只,比狼體态小,卻比一般的狗要龐大,體毛厚密而粗糙,血氣濃重,目光兇殘。她百分之一百二地肯定,它不是一只家養的狗,雖然她更希望它只是一只狗。

悠悠盯着它,雙腳酥軟,心裏都在汗,只剩下腦袋還算清醒,她知道事情的厲害性,豺也好狼也罷,都善群居,這一只是獨自出來覓食,還是打前哨聲探探路?

她想大聲喊,可四周烏漆漆,有人聽見了她的求救聲趕過來,也趕不過這匹豺狼撲向她的速度吧?

正恓惶無計,左邊廂後門吱呀一聲,房東小大嫂露出頭來——

啊!豺狼!!”她比悠還不蛋定,吓得跌坐在門外,不要命的是叫,懷裏抱着才一歲的兒子。

尖叫聲驚到了那只兇獸,頓起兩只前蹄,轉頭就要撲将過去,悠悠想沒想,沒命地跑過去,護在那母子身前!

下一秒,秒豺沒有撲上來,悠悠緊張的心都要蹦出嗓子眼兒!今晚她的房間和晚飯都是小大嫂給張羅的,探出頭來察看,也是為了照看她……

良久,悠悠壯着膽兒去瞧那只豺,它的左後腿好像拖在地上,似乎受了不輕的傷!

悠悠第一時間撿起地上的門闩,粗粗長長像極了擀面杖,拿在手裏當武器,倒退看護着小大嫂母子,想慢慢退回房間。

豺依然盯着她們,餓極了的目光很兇殘,若非如此,它也不會貿然跑進入民宅,也許它也只是想來覓覓雞鴨小食,如果不是悠悠驚動了它的話。

這個時候再來想是誰先撩到誰毫無無意義,悠悠感覺自己的腿都在打彎兒了,硬撐着一步一步退到小大嫂的屋子裏。

她丈夫進城打工,大半年沒回來過了,家裏就剩下她跟一歲多的孩子。

牢牢關緊房門,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瞬間軟了腿,跌坐在地上。

那只倒黴的豺,四處找不到食物,逼急了跑過來撥小大嫂的房門!咯吱咯吱的皮肉劃開術屑的聲音,聽得兩人毛發悚然,不管不顧的大人喊起來。

山村夜靜,很快有人家亮起燈盞。沒等膽大的過來看個究竟,遠處有急促的引擎聲呼嘯而來!

院子裏,人和豺就這麽僵持着,時間一滴一秒的流過,悠悠一手棒着門闩,一手攥着切菜刀,靜等那只豺沖進來跟它拼了!

突然院子裏傳來嘈雜的腳步聲,然後“砰砰”一陣槍響,有重物倒地的聲音。

“悠悠——!!”

浦東成的聲音,焦灼裏透着憂心,在他身後,一只豺的屍體呈自由落體姿态重重摔在地上,腹部和頭部幾乎被打成了篩子。

悠悠的耳朵是懵的!

眼睛是懵的!

腦袋是懵的!

跟那只倒黴的豺一樣,重重摔坐在地上。驚慌失措跑過來的浦東成和童西成,她看見了,東成像是“劫後餘生”一樣緊緊抱住她,她也感覺到了……

可是,沒有反應,她就愣愣的,一雙大眼睛沒有焦距。

“謝謝,謝謝你們!”小大嫂抱着哭哭啼啼地兒子,不住道謝“這幾年人都跑去城裏打工,地荒了,屯子裏的漢子也少了,豺稂野豬就狂到村上來!”

悠悠還是直眉楞眼,她是真吓壞了!腦子裏心裏想的都是那只豺,瞪着死不暝目的血紅眼珠差一點就要了她的命!

童西成看着她,突然擡頭,吩咐身後跟了他一路的某參謀,“麻煩去軍區調架直升機過來。”

底下的參謀趕緊去打電話,童西成深吸一口氣,“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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