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莊大律師一起陪着,不然我怕你要麽被人拐跑,要麽被人擄跑。”
悠悠的氣質詭谲多變,剛才還萌得不行,一換上這套大V領的齊P裙,清純中帶着誘惑,藍心看了都舍不得把眼睛挪開。
“好的呀,莊言最近窩家裏不知道幹嘛,喊她來,給她也挑一套,然後嘛,我們兩個失業人員,讓她請客!”
當晚,她們三個幾乎把整個卍吧給high翻天。
悠悠穿齊P裙,V領無袖鑲滿銀白色的水晶;藍心穿露臍裝,上下兩截泾渭分明,就剩莊言穿得挺含蓄,立領小黑裙,前面看中規中矩滴,背後卻是一直到腰才有布料,還誘死人不償命地挽起頭發,露出整個光滑的後背,凹凸有致的身材妩媚似水。
悠悠花蕾似地裙擺,用了幾十層的水粉洋紗層層疊疊堆積而成,回旋轉身飄逸似仙。
High到後來,不知是誰在暗中拔掉她頭上插着的簪子,一頭長波浪驀然垂下,清純中透着謎樣的氣質。
蘇武和李鐵,今晚被派來保護三個美人,兵分兩路,一個去奪簪子,一個警惕黑手。
“阮小姐,你認識那個男人嗎?”蘇武瞪着咕嚕嚕轉的鷹眼,指了指不遠處的角落,那裏有人嚣張地瞪着悠悠,從她剛進來,一直瞪到現在。
悠悠趁着一閃而過的鐳燈,覺得那人很面熟,仔細想了想,恍然記起幾個月前,她濃妝豔抹第一次來卍吧勾引浦東成,事後被此人嘲諷!
當時他身下壓着個酷似她的小美女,後來浦東成還專門查了下,好像叫什麽霍美美,北電的校花。
此刻,那個男人斜倚着椅背,懷裏坐着一個高挑靓麗的辣妹,端着酒杯,噙着壞笑打量悠悠——
“阮小姐,令尊掉進江裏生死未蔔,你這個賣身救父的大孝女不去撈人,跑到卍吧來招蜂引蝶,怎麽,又有什麽什麽少值得你勾引?”
撕裂了似地疼
悠悠瘋了似地撥通浦東成的手機,無論他說什麽,她都只問一句:“我爸爸是不是不在了?他不在了,是不是?!”
電波那端,東成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悠悠心疼,撕裂了似地疼,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的卍吧,又是如何飛抵的J城。
藍心被闫鵬拘在B城走不脫,莊言全程陪着閨蜜,一直拍着她的背安撫。悠悠沒有再說話,眼淚洶湧,不停地在流,仿佛要将這一生的眼淚都流盡。
謝宅裏空空蕩蕩,沒有了阮博遠,也沒有了那些各懷心思的守衛,悠悠癡癡呆呆地盯着四角的天空,不動,也不說話。
浦東成從江邊打撈現場趕回來,精疲力竭,緊緊摟着他的寶貝兒,想跟她說說話,想撫平她心頭的傷和痛……可他根本近不了她!
弦月如勾,夜色中有蟋蟀在戚戚吟唱。
悠悠像是把自己周身都封凍起來,腳上的鞋子也不知何時脫落一只,默默赤着腳蹲靠在廊柱邊,淚流了又流,浦東成怎麽幫她擦都擦不幹。
“悠悠……別這樣吓我好不好?”
“叮鈴……”他的手機響起,一片靜谧中格外驚心!
悠悠似乎也被驚到,扭過頭來看着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眼神那樣靜,靜的讓人生寒。
浦東成顫抖着按下接聽,聽着聽着,他握着手機的手垂了下來,眸色發紅,慢慢看向悠悠——
悠悠也在看他,掙紮着想站起來,因為蹲得太久,她的雙腿已經沒了知覺,用雙手撐着身後的廊柱,硬撐着站了起來,腿還微彎,說不出地枯槁憔悴。
突然,她彎下腰,猛烈地咳了起來,唇邊有血絲滑落。
“悠悠!!”浦東成一個箭步跨過來。
“悠悠……”莊言無聲嗚咽,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爸爸走了?”
她在卍吧知道了消息,連夜追到J城,坐在謝家老宅裏等啊等,絕望的等,心底其實已經知道沒有一絲一毫的希望,還是忍不住要等。
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都瞞着她,給她的說法是阮博遠突發心疾,送去軍區醫院搶救中……情況特殊……謝絕家屬探視。
浦東成緊緊抱着她,想開口說點安慰的話,又無力地閉上嘴。
持續了三天三夜的打撈已經結束了,沒有找到人,也沒找到屍首。各種流言蜚語,揣測推斷接踵而至,浦家因為之前對阮博遠的力挺,首當其沖被人懷疑。
“悠悠,你爸爸他……受的刺激太大,心肌大面積梗塞,搶救三天無效,已經……走了。”
東成尴尬地把謊話說完,不得不繼續另外一個謊話,“按照規定,檢方已經把他送去火葬,骨灰我會派人去拿。”
換言之,家屬想見一面遺體也不可能,事實上也沒有遺體給她見。
悠悠恍若無事地點了點頭,“走了,走了,走了好啊,一了百了,人過了奈何橋,什麽愛恨情仇都不記得了……”
她笑得開心,支着身子往房間裏走。
“悠悠……”莊言紅着眼睛追過去。
高官潛逃
悠悠扶着門廊,回過頭來淡淡一笑,“你們放心,我不會怎樣的……”
還沒有人告訴她P4的事,但聰慧貼心如她,又怎麽能想不明白父親為何突然尋死。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成全她?
父女倆都是表裏如一地犟,都心有靈犀地為另一個着想,到頭來卻害慘了兩個。
悠悠不知道從哪翻出一套半舊的孝服,穿在身上,崴着腳一步一步走出庭廊。
從此,她真正是孑然一身了。
這個世界上許多孑然一身的東西,最後都成了謎題和難題。
阮悠悠是如此,阮博遠亦如是,他生為人傑,修身齊家;死成鬼雄,青山處處,埋骨何須馬革裹屍。
J城的太陽照常升起。
西祠胡同上,關于阮博遠的死法,迅速出現N多版本,有人說是割脈自殺,有人說是吞金自盡,還有人說是投毒滅口……網民的想象力無窮無盡,卻總嫌不夠用。
小範圍的圈子裏,盛嚣塵上的說法是阮前部長不甘受縛,被手下那撥死忠撺掇,借水遁潛逃出國。
第二軍區擺出那麽大的陣仗,沿江面拉網搜了三天三夜,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說沒有貓膩,鬼才相信!
人是在當局嚴密羁押下失蹤的,各方都負有推卸不掉的責任,是逃也罷是死也罷,沒必要因為一個人牽累一幫人。
莊嚴身為阮博遠案的代理律師,第一時間上書抗議,指責控方護持不周,致使她的當事人發生意外。
雙方很快達成一致,對外通告阮博遠突發心肌梗塞,猝死在羁押地,之前對他的一切指控……暫且取消。
阮博遠下落不明,身後留下諸多謎題,擾得相關人等夜不能寐,有的人遙祝他天堂安詳,有的人詛咒他地獄遭罪。
這一切距離悠悠很遙遠,她披麻戴孝,跪在靈堂前,或者不能稱之為靈堂,畢竟這是個不光彩的人物并不光彩的消失。
沒有悼客上門,一個都沒有,生前已經不榮,死後豈能顯哀。
悠悠一直跪着,手裏抱着一只青花骨灰盅,打從浦東成遞給她,她就一直這麽抱着,盯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也一直沒有哭,給人一種淚已經枯竭了無力感。
浦東成變換着花樣,送來她喜歡吃的飲食,一口一口哄着喂她吃下。有時候她累極了,也會抱着骨灰盅盤腿坐那打盹,可就是不和任何人說話,任何人!
包括浦東成,她想些什麽,沒有誰知道。他最怕的就是她這樣,越靜越讓他煎熬!
悠悠臉上眼裏,一派安逸從容,看不出絲毫玩命豁命,傷心欲絕要死要活的失心狀,她看起來簡單地不能再簡單——守孝,盡孝。
這樣的簡單,恰恰能掐死很多人的命門。那些各懷鬼胎觊觎在四周的目光,多多少少都懷着從她這裏釣出阮博遠下落的心思。
悠悠收起了所有的峥嵘和棱角,她的傷,不屑與人分擔,埋在心底,黴了,枯了,爛了,都是自己的,只是自己的,不屬于任何一個人。
甚至在她心底,對浦東成也有了一絲失望。他終究,還是沒能庇護阮博遠周全。
迷亂視頻的女主角
悠悠看似淡漠,其實她是在整理,整理僅屬于自己的那些東西。
檢方斷定阮博遠畏罪潛逃,證據之一便是他羁押受審的前晚,似乎未蔔先知,留下一封遺書給悠悠,告誡她做好兩件事……
一個即将遠行的父親,對深愛着的小女兒良言規勸,她現在青春飛揚,可總會長大,日子一分鐘一刻鐘的過,一天一周的過,一月一年的過,終有一天她無法承受歲月之重……她需要歸宿!
悠悠摸了摸手裏涼涼的骨灰盅,她依賴了這麽多年的父親,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