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會兒就起了床,到辦公室時,便看到裴彥臣正蹙着眉低頭思考着什麽事情,她走過去,幫他揉太陽穴,順便瞄了一眼他正看着的東西,是跟別的公司合作的項目文件。
“你來幫我讀文件。”裴彥臣往後仰靠在了椅子上,“撿重點的說。”
蔣蓉見他一臉的疲憊,便拿起了文件,找到了重點就幫他讀出來。
曹柯毅進辦公室時,就看到這樣一副畫面——他們腹黑冷漠的總裁大人,正舒舒服服仰靠在椅子背上,而他們最近拔了老虎胡須的總裁夫人,規規矩矩的搬了個高沙發坐在他旁邊,一邊幫他讀着東西,一邊還幫他揉一邊的太陽穴。
真是有夠惬意的。
曹柯毅撇了撇嘴角,幹咳了一聲。
蔣蓉連忙止住了聲音,看向曹柯毅。
曹柯毅看着沒有任何動作,似乎已經睡着了的裴彥臣,挑了挑眉,而後道:“裴總,華祁那邊傳來消息,安老太爺似乎有意要跟華祁合作新項目。”
本來看着已經睡着的男人,淡淡的聲音傳來:“推了。”
曹柯毅點頭,看了蔣蓉一眼:“蔣老爺子将東南亞公司的委托書交過來了,說賠了一分錢以百倍給他還回去。”
裴彥臣只淡淡的“嗯”了一聲。
曹柯毅最後又道:“明天是裴醫生的結婚慶典,老太太剛剛打電話過來了,說裴總您的态度太不像話了,自己堂哥的生日,竟然這樣散漫,讓您趕緊去和夫人挑套明天要穿的禮服,要是丢了裴家的臉,讓您以後就睡在公司不用回去了。”
蔣蓉聽了,先是一愣,而後心裏湧過絲溫暖。奶奶是怕她搞不定彥臣,來幫她的忙呢。
裴彥臣這回是睜開了眼,向着蔣蓉看去。
蔣蓉連忙眼觀鼻鼻觀心,開玩笑,可不關她的事,她可沒有慫恿奶奶做什麽,都是奶奶人太聰明自己想的好不好。
蔣蓉見曹柯毅一時半會的也說不完事情,便自己進了裏屋去。
曹柯毅跟裴彥臣将正事談完,不忘了打趣他們英明神勇的總裁:“裴總,這麽久的別扭,也太不科學了吧?你是故意的吧?”
剛剛他進來送文件時,還看到他們總裁進了屋子,出來時,淡淡的說是去了衛生間。
可是再上一次他進來時,他也正從裏屋出來,說是去喝水了。
根本就是騙人,喝水需要進去麽?飲水機外面就有好不好,而且咖啡也都放在他的辦公桌上的。
曹柯毅腹诽某人就是在趁機占便宜而已。
裴彥臣雙手交疊放在腦袋後面,視線淡淡的掃過一臉八卦的曹柯毅,冷冷的道:“你适可而止,雲緋最近在偷偷查國外的學校,在征詢老太太的意見,要不要出去讀研。”
曹柯毅身子一震,八卦的狐貍笑容都僵在了嘴邊,沉默了會,而後滿不在乎的道:“她要出國就出國了,關我什麽事?”
裴彥臣挑了挑眉:“随你怎麽想的,不要後悔就是了。”
說完就放他出了辦公室。
曹柯毅出去後才發現自己被裴彥臣給拉開了話題,他明明是要八卦他和蔣蓉的,可反被他牽着鼻子走。
他懊惱的蹙了蹙眉,可雲緋又要出國了麽……
蔣蓉一個人在裏面百無聊賴,随手打開了電視機。
各種倫理劇和偶像劇在輪番上演,她按着遙控器,覺得無趣,忽而視線被一則本地新聞給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何氏已經涉及三起違約類項目施工了,這已經引起了淮遠市政府的注意,開始有意無意的打壓何氏的勢頭。
何新涼出來解釋時也只是匆匆一面,似乎有些忙有些憔悴。
還有何母雖然鎮定,但實際卻心神慌亂的安撫:“謝謝各位的支持,何氏會挺過這一劫……”
蔣蓉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感覺。
何家欠她的,他們何家永遠都算不清,都說有因果循環,這是不是就是在承受着他們以前種下的因?
關了電視,蔣蓉突然覺得裴彥臣的別扭有些好笑。他一直吃着莫名的飛醋,但她明明早就已經對何新涼沒有感覺,不過其實這樣的感覺還不錯,至少知道他是愛着自己的。
蔣蓉笑了笑,一看時間,已經下午六點了。
她想到奶奶交代曹柯毅傳的話,收拾了下,就出了裏屋。
裴彥臣正坐在書桌前,杵着額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蔣蓉走過去,他的視線正好看過來,看着她已經收拾好的模樣,起了身就去拿西服。
蔣蓉很自然的接過,幫他穿戴整齊。
兩人之間的默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就有了,裴彥臣深深的凝了一眼蔣蓉,想到剛剛曹柯毅的話,不由得彎了彎唇角,他怎麽知道這樣的樂趣。讓他欺負她,他舍不得,只好這樣了。
兩人驅車去了Enterheaven,裴彥臣應該是事先打過電話過來的,他們才一到店門口,店長和服務生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一個服務生見蔣蓉出車子時,手下意思的去護着肚子,連忙走了過來想要扶一扶她。還沒有等她伸過手,一雙好看的男人的手已經伸了過來,前一步扶住了懷孕的女人。
“以後沒事就少出來了。”他淡淡的抿唇道,而後看她的眸光有些黯,他又加了一句,“裴深駿說三個月前危險。”
明明身上散發着淡漠和疏離,但就連服務生都感覺到了話裏濃濃的矛盾。
心裏暗暗羨慕蔣蓉,連忙讓開了道,讓兩人過去。
店長見兩人比肩走過來,連忙熟絡的笑着迎上去:“兩位可是有一段時間沒有過來了,這回蔣小姐……哦不,裴夫人要的衣服,已經事先都準備好了,這回按照裴總您前段時間的吩咐,早就從法國預訂了的,兩位請看看還有哪裏還不滿意的,今天我們的——”
“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還不快給我讓開!以前都巴巴的說着好話讓我進來買衣服,如今卻是毫不留情的想要趕我出去了!我就偏不出去了怎麽着?叫你們店長給我出來,我倒要問問她以前跟我的交情都是假的了!?”
180 愛德華是我朋友
更新時間:2014-8-23 11:08:56 本章字數:9681
“叫你們店長給我出來,我倒要問問她以前跟我的交情都是假的了!?”
店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道嚣張的女高音給打斷了。
衆人都朝着外面看過去,而店長的臉上微微露出一點尴尬。
裴彥臣的眉宇自聽到了那道女音,就微微蹙了起來。
店長見了心中一凜,連忙給旁邊的一個服務生使了個眼色。
那服務生很快就朝門口走去,似乎是小聲對着那人說了什麽,應該是勸慰的話,但那女聲非但沒有熄火,聽起來卻好像更生氣了:“憑什麽,我就要今晚挑選衣服了!你們是不是不讓我進去?開門做生意還阻擾客人,難道是裏面還有什麽大客戶不成!铄”
店長看着臉色不悅的裴彥臣,心中忐忑,卻仍鎮定的道:“裴總,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她這個時候會來這裏,我去找人将她趕走。”
外面的人正是澄盈盈。
前段時間,澄盈盈和何總鬧得沸沸揚揚的分手消息才過,就聽到何總重新追求蔣小姐的事情,這澄盈盈倒是消沉了一段時間,可看這樣子,是并沒有學乖了。
裴彥臣淡淡的點了點頭,便轉過頭去看服務生剛剛拿過來的幾套衣服。
蔣蓉自然也聽到了澄盈盈的聲音,臉上只是極快的閃過一絲複雜,便淺笑盈盈的看向裴彥臣。
剛剛店長說了,這些衣服是他幾天前就訂好了的,他還是将什麽事情都幫她考慮好了。
服務生含笑遞給她衣服,她抱起質地輕盈的衣服,瞅了他一眼:“那我去換了?”
裴彥臣淡淡的“嗯”了一聲。
蔣蓉撇了撇嘴,等到穿着第一套衣服出來時,還是有點忐忑。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她也怕裴彥臣看了這一裝扮,覺得不夠漂亮。
店長的眼睛一亮,已經稱贊出了聲:“裴總的眼光真好,蔣小姐穿着這一套剛合身,而且腰身線條極美,蔣小姐的背也很美。”
果然,蔣蓉轉過身時,衆人都瞧見了她後背镂空的那一大片,從脖頸一直到腰側。她膚色本就白皙,背部線條優雅,走動時,兩側線條上的銀絲是有水光滑過,華美卻又低調。
蔣蓉的臉色微紅,眼裏帶了一絲期待的看向裴彥臣。
裴彥臣卻蹙了蹙眉,只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換掉。”
蔣蓉頓時有些懊惱,連忙進了試衣間。
也不知道裴彥臣為什麽讓自己換掉,蔣蓉想着他平時的喜好,卻發現奶奶好像沒有告訴過她,裴彥臣喜歡什麽樣的女士禮服。她看着一堆衣服,幹脆拿了一套及膝的連衣短裙出來。她記得有一次她和他去參加宴會,她便是這樣差不多的打扮,他當時沒有評判裙子,應該不賴。
極快的換了一套裙子出去,蔣蓉放緩了腳步,不是因為忐忑,而是因為前面此刻跪着的一個女人。
澄盈盈不知何時已經沖破了門口服務生的阻礙跑了進來,正半坐半跪在裴彥臣坐着的沙發跟前。
蔣蓉背對着澄盈盈,看不到她的臉色,只聽到“嘤嘤嘤”的輕泣聲和小聲的訴說聲傳來。
澄盈盈最近一段時間過得并不好受,甚至相比于何新涼,她過得日子不僅僅是能用“凄涼”兩個字來形容,而是真正的“慘。”
小林離開了她,而後不知道是不是誰在暗中搗亂,根本就再沒有商家來找她合作。不僅如此,澄家的人拒絕她再回澄家,她父親因為不知道從哪裏知道的內幕,重病住進了醫院,澄家的人都拒絕她去探望,澄家老大甚至揚言要将她逐出澄家。
莫名的,前段時間接下的片子和廣告,都被以她個人形象欺騙大衆的條規拒絕她的出演,并向她索賠高額的損失費用。
她所有的積蓄全都為了給何夫人買那顆寶石了,哪裏還拿得出來那麽多的錢去賠款,現在已經将自己的房子都給抵了出去,平時穿的用的名牌也都偷偷的拿出去賤賣了,勉強能夠湊夠錢。
她本來還想着等何新涼消氣了,就去找他原諒自己。可是她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別說見何新涼人了,她現在就算是接近何家的老宅或者接近何氏的公司,都會有人來驅趕自己。何新涼根本就不再想見到自己!加上最近一直聽說他在重新追求蔣蓉,她絕望到了極點,本來就已經看出了何新涼對蔣蓉不是沒有感情的,現在只怕他全都明白了過來。
憤恨之下,她曾幾次去攔何夫人,要求何夫人對她突然就沒有的孩子給個說法,但何夫人只說孩子已經沒了,死無對證,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懷的他們家新涼的孩子,畢竟她有過一次前科。
這樣侮辱她的話是當着一群闊太太的面說出來的,根本不給她私人談話的機會。看着衆人投過來的或鄙夷或輕視或不屑的目光,澄盈盈是要極度的忍住自己才不會當場大吼大叫起來,她太陽穴不規律的狠狠跳動着,臉上的神情吓到了一幹闊太太。
自此後她生了一場大病,病痛中,全是靠着那麽一股子的怨氣給撐了過來。沒有人來探望她,沒有人來安慰她,更是沒有人來關心她,她就像是被所有人都忘記了一般,可是等她身體才好過來,淮遠市便已經是鋪天蓋地的喜慶新聞了——蔣家小女二嫁豪門裴家,珠聯璧合。
可是憑什麽!她那麽慘的時候,蔣蓉她憑什麽風風光光的嫁入裴家?!
她難道不是被她趕出淮遠市的?蔣蓉為了得到何新涼,就當真沒有耍過心機?她跟裴彥臣在一起,裴彥臣知道她從前愛何新涼愛得死去活來嗎?
還好她接到了一個電話。
澄盈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她垂着頭正低聲哭泣着,誰也沒有看見。
她本來是要來選明天參加裴深駿和左漾那個賤|人婚禮要穿的禮服,她不會放棄何新涼。既然何新涼注定跟蔣蓉不能再在一起,那她一定要得到他!
蔣蓉緩緩走過來時,正好聽到澄盈盈在說她和何新涼的事情:“……裴總,我是錯了……從前,如果我知道她們其實是相互愛着彼此的,我寧願退出他們的感情世界,也不想去生生的拆散他們。都怪我當初被愛情蒙蔽了雙眼,以為何新涼愛的是我,可他對我,卻只是當初得不到的癡纏而已,他真的愛的……是蔣蓉啊,蔣蓉也那麽愛何新涼……我,我造孽啊……我不該那樣去傷害蔣蓉的……嗚嗚……”
蔣蓉的心一跳,她的腳步聲似乎驚醒了還在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訴說她和何新涼曾經美好的澄盈盈。
澄盈盈有些驚慌無措的轉過頭,看到蔣蓉,沒有瑟縮,反而是一下子就朝她撲了過來,跪坐在了她的腳旁。
“蔣蓉,我錯了,我當初不該跟你搶何新涼的,他愛的是你,只恨我現在才看出來。只是你現在……”她轉頭凄涼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坐在沙發上的裴彥臣,“既然你已經跟裴總在一起了,求你放過我好不好?不要再對我趕盡殺絕了,我只求一個你現在不需要的何新涼而已,其它的我都不敢妄想了……嗚嗚……”
趕盡殺絕?
蔣蓉蹙了蹙眉,心裏卻有些沉重的朝裴彥臣看去。
裴彥臣自從她出了試衣間,就一直維持着那個動作,不動如山,卻渾身都氤氲着一層深層的氛圍,莫名的讓蔣蓉覺得有些不安。
“彥臣……”她想繞過澄盈盈朝裴彥臣走過去,但澄盈盈卻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腳踝,哭得梨花帶雨,仿佛是她欺負了她一般。
“澄小姐,你要跟何新涼怎麽樣就去怎麽樣,跟我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麽?”蔣蓉抿了唇,想要抽出自己的腳。
澄盈盈卻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也忘記了哭泣:“你當真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了?”
蔣蓉眉頭微蹙:“早就沒有任何關系了,如果澄小姐要追何新涼,我祝你馬到成功。”
“可是……”澄盈盈怯怯的看了一眼她,欲言又止,又忍不住說了出來,“那晚你跟何新涼前後進了同一個酒吧,後來出了事,他又為你出頭,你不知道那群混混的下場吧……”
說到這裏,澄盈盈打了個寒顫,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他為了你将那幾個人給往死裏整……”
“那是他的事情,跟我無關。”蔣蓉冷淡的道。
她不知道澄盈盈今天确實是為了何新涼而來,還是為了別的目的,可她現在都不想看到她。
“澄小姐,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還請你先回避一下,我和我未婚夫要先挑選衣服了。”
澄盈盈臉上有抹驚喜閃過:“蔣蓉,你敢發誓嗎,你絕對不會再跟何新涼有任何的牽扯?”
蔣蓉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她跟何新涼以後都不會再有任何牽扯,可是這樣被人說出來,這樣被人叫發誓,就好像在怕她會跟何新涼有牽扯一樣,她氣悶的不想說任何話,可是彥臣在面前,她又怕他亂想。
“我……”她張了張嘴。
“過來,我看看衣服。”一道淡淡的聲音打破了她和澄盈盈之間的氛圍。
蔣蓉一愣,朝着裴彥臣走去,而澄盈盈不敢再放肆,松開了蔣蓉的腳。
她才走到裴彥臣身邊,裴彥臣就已經站了起來。他高出蔣蓉許多,兩人都站着時,她像是依偎在他懷裏一般。
裴彥臣虛虛的摟着她的肩膀,将她轉了個圈,而後視線落在她肩膀下面漂亮性感的鎖骨上。她這一身衣服是斜肩式的,有一邊的香肩都露了出來,往下還能看到若隐若現的胸前美景。
裴彥臣眼眸一暗,淡淡的道:“換掉。”
蔣蓉抿了抿唇,不悅的沒有移開步子:“這套叫換掉,那套也叫換掉,你到底滿意哪一件你倒是先說啊,省得我換來換去你都不如意,還折騰我!”
裴彥臣的眸光更暗,蔣蓉忽然就踮起腳尖,極快的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而後朝他似乎帶了絲挑釁的道:“你不給我找套你滿意的出來,我就不去換了!我是孕婦,我現在最大!”
兩人完全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一旁的澄盈盈暗暗的咬了咬牙。
她剛剛上前一步,喊了一句“裴總”,裴彥臣已經先一步從服務生的手裏拿了一套衣服塞到了蔣蓉懷裏,臉有些臭的道:“就這件了。”
蔣蓉将衣服抖開一看,嘴角微微有些抽。這套衣服,是标準的三不漏,但心裏同時又有些甜蜜,她歪了歪嘴角,只掃了一眼,就道:“不用試了,合身的。”而後就讓服務生去包上。
澄盈盈沒有想到自己說的話,竟是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兩人的感情,而較電話裏的女人說的那些,他們兩個反而要親近了許多。
她蹙眉站在一旁,蔣蓉的目光觸及到她眼裏的恨意,笑意便有些闌珊了。
裴彥臣将她的腰摟住,往外走去。經過澄盈盈身邊時,突然意味深長的道:“愛德華是我朋友。”
澄盈盈本來陷入沉思的模樣突然被劃破,她似乎是驚了一下,而後眼裏便滿是懼意的看向裴彥臣。
愛德華三個字她并不陌生,甚至這一生,都有可能成為她的噩夢。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何夫人拿着的那疊資料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寫了“愛德華偵探事務所”。她知道是何夫人去調查的自己,可是,其實這其中不僅是何夫人摻了一腳,還有裴彥臣……
那她剛剛說的那番話,豈不是就跟跳梁小醜一般?!
他只怕,早就将蔣蓉這一生的事情都調查得幹幹淨淨的,她說的那些,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适中的還是添油加醋的,他都清清楚楚。
澄盈盈慶幸自己這一次沒有一下子就做出太過的舉措,裴彥臣,一直是蔣蓉背後的高手,除非能讓裴彥臣徹底的不相信蔣蓉或者讓他恨她,否則,她們誰也別想扳倒蔣蓉!
她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
蔣蓉和裴彥臣從Enterheaven裏出來,心情輕松了不少。她主動去拉裴彥臣的手,想了想,而後問道:“誰是愛德華?”
“我朋友。”裴彥臣從她手裏将手抽出來。
蔣蓉挑眉,又将他的手給拉住,而且用了勁,不讓他收回。
“我知道是你朋友,你剛剛說了,可是我怎麽覺得,自從你說了愛德華是你朋友後,澄盈盈怎麽突然變得很害怕的一副樣子。這個愛德華,到底是個什麽人?”蔣蓉有些好奇。
裴彥臣坐進了駕駛座,見蔣蓉一副好奇的眼光看着自己,他頓了頓,突然道:“這麽想知道他,不如我們先來算算剛剛澄盈盈說的話裏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吧?”
蔣蓉摸了摸鼻子,自讨了沒趣。
沒過一會兒,她突然又轉過了身,眼睛裏是無比的溫柔:“彥臣,今天我們回自己家吧。”
今天回的是裴彥臣的公寓。
蔣蓉給老太太打了個電話,說在市中心住着,明天左漾的婚禮方便趕過去。老太太千叮咛萬囑咐,讓裴彥臣要好好照顧好蔣蓉,才挂了電話。
等到挂了電話,裴彥臣便直接進了書房,關上了門。
蔣蓉進了屋子,在櫃子裏翻找了一番,而後才鬼鬼祟祟的拿着一套淺粉色的真絲睡衣出來。如果仔細的看,就會發現這套睡衣除了那麽點顏色外,實在是太透明了,如果沒有那層顏色,穿在人身上,簡直就像是沒有穿一樣。
蔣蓉看着那套睡衣,臉紅了紅,想着左漾說的方法,咬了咬唇,去了浴室。
等到她出來時,已經換上了那套睡衣。只是還是有些不習慣,她在外面披了一層浴袍,從胸前能看到裏面的睡衣。
等到了晚上十點裴彥臣也沒有回卧室,她緊了緊手,從床上起來去了隔壁的書房。
書房的門沒有鎖,她敲了敲,就直接推開了。
這個地方的格局她很清楚,裴彥臣不喜歡太繁複的東西,家具也算不得多,書房裏空曠明亮。
她一走進書房,裴彥臣的視線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看着他眼裏的探究,蔣蓉佯裝淡定的将手上的牛奶遞了過去:“不要熬太晚了,對身體不好。”
裴彥臣接過了牛奶,但沒有看一眼就放到了書桌上。
他眉眼挑了挑,似乎是看出了蔣蓉眼裏隐藏的訊息,突然往後仰靠在了椅背上,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他淡淡的問道。
蔣蓉咬了咬牙,突然就俯身去摟裴彥臣的脖子,而後坐到了他的膝蓋上。
做這個動作似乎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膽子,她心髒跳得都快要出喉嚨口了,臉上更是火燒一片的燙,有點不敢擡頭去看頭頂的男人。
聽到頭頂傳來一陣極其短促的笑,蔣蓉更是覺得左漾的方法實在是糟糕透了,可是已經開始了,她不想要中途放棄。
白色的浴袍漸漸被她自己悄悄拉開,露出裏面嬌美的春光。
粉紅色透明的衣服,将裏面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蔣蓉在他腿上晃動了下,那身輕盈也跟着晃動了。
裴彥臣的眸光一深,将她的身子箍緊固定。
“***?”男人的呼吸深了許多,卻還在裝着淡定。
蔣蓉破罐子破摔,印上自己的唇瓣,手上也開始使壞。
聽到裴彥臣突然急促的呼吸,她心裏漸漸松了口氣,剛想說什麽,可是人已經突然被他抱了起來。
失重的感覺将她吓得連忙抱緊了裴彥臣的脖子,裴彥臣已經一步将她給抱進了書房的裏間裏。
事後蔣蓉仰躺在裴彥臣的胸口,不禁有些郁悶左漾出的馊主意,他們雖然沒有做全套,可是她的手現在都還在不停的顫抖,像是不是自己了般,怎麽都控制不住。還有腿……
想着剛剛羞人的事情,她氣惱的擡起了頭對裴彥臣道:“明天我能晚點再回來嗎?”
見裴彥臣只是盯着自己不說話,她又覺得自己矮了一截氣勢,又加了一句,“只是想鬧洞房,不然你跟着我好不好?左漾是我最好的朋友,要是錯過了這個,怎麽都會覺得遺憾。到時候我就坐在旁邊看着別人鬧好不好?”
她眼中滿是期待,自從做錯了一件事情後,明顯能看得出來她現在事事都會多考慮一些,對自己也比從前上心了很多。
裴彥臣看她眼裏的淡淡委屈,心裏滿腹柔情,卻只淡淡的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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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是按裴老爺子說的中式。很中規中矩的,先去左漾家接了左漾,而後到裴醫生家裏,再去雷霆。
蔣蓉和裴彥臣是直接去雷霆。
裴彥臣故意沒有按時叫蔣蓉起床,他們去雷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人都差不多到齊了,而婚禮的儀式正要開始。
蔣蓉逡巡了一圈,正找着老太太,裴彥臣看出了她的心思,給她遙遙一指:“那裏。”
老太太她們的酒席正挨着司儀的舞臺,也方便看到上面新娘也新郎的各種禮儀。
蔣蓉正要拉着裴彥臣過去,但先他們一步到裴老太太身邊的,是一個十分熟悉的女人——居然是安如懿,她身邊還跟着一個中年女人和一個老太爺。
181 蔣家丫頭,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諒我孫女?(一更)
更新時間:2014-8-24 10:28:28 本章字數:9146
蔣蓉正要拉着裴彥臣過去,但先他們一步到裴老太太身邊的,是一個十分熟悉的女人——居然是安如懿,她身邊還跟着一個中年女人和一個老太爺。
蔣蓉蹙了蹙眉,看了眼身邊的男人。那晚安如懿跟裴家鬧得不歡而散,幾乎整個淮遠市的人都知道了。裴彥臣對安如懿可以說是毫不留情,她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驕傲自負如安如懿,還能來找裴家。
不知怎麽的,蔣蓉的心卻暗暗收緊警惕起來。直覺告訴她,安如懿并不是那種輕易就放棄的女人,她上次看自己的眼神,那種恨不得撕碎自己的眼神,已經偏執和瘋狂到讓她心驚了。
忽而——放在身側的手被裴彥臣給握住了。那雙大手似要将她的焦慮都承擔掉,讓她放心瑚。
蔣蓉轉過頭,就看到他淡淡的眸色:“過去吧。”
他雖然這兩天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可是此時眸子裏明明就有着溫和和鼓勵,應該是猜到她在想什麽了。
蔣蓉深吸了口氣,回握了下他的手。
兩個人過去時,安如懿正愧疚的在對裴老太太和裴老爺子說着話:“老爺子、老太太,上一次……是如懿太過激動了,心被魇着一時忘了分寸,如懿回家已經被爺爺給狠狠地訓過話了,也知道自己錯了。如懿給大家都帶來了太多的麻煩,這一次來,是特地想要得到老爺子和老太太的原諒的。铄”
她說話聲音誠懇,滿臉都帶着愧疚,連眼圈都微微有些紅。一個驕傲的大小姐,一生沒有多少次會這樣低頭。
裴老太太卻不吃她那一套,微微別開了頭,裴老爺子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拉了拉老伴的袖子:“如懿知道錯了就好。”
說完就沒有別的話了,顯然對她那天所做的事情還是很介意的,雖然後來也知道,蔣蓉只懷孕了一個月,很明顯最開始是她撒了謊,可到底安如懿做了過激的事情,想要推蔣蓉,害她肚子裏他們裴家的後人。
如懿身後的那個中年女人嘆了口氣,也是滿臉的愧疚:“老爺子,老太太,都怪我們家從小太慣着如懿了,讓她性子驕縱起來,幸好沒有惹上大禍,不然,我們老安家,可對不起你們裴家了。”
裴老太太被裴老爺子拉着,胡亂的“嗯嗯”了兩聲。
安如懿見了,垂下了眸,眼裏閃過一絲狠厲。
後面傳來兩道拐杖杵地的“吭吭”的聲音。安如懿和那個中年女人連忙走到那個老太爺身後。
裴家兩老順着聲音看過去,安老太爺正抿唇,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孫女:“老裴,這次是我孫女做得不對,我親自将她逮過來任你們處罰的,你們也不要客氣,她本來就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的,你不用看在我面上對她手下留情,我們兩家,誰跟誰啊,我家孫女就是你家孫女,打罵不用顧忌的!”
安老太爺一句長話說下來,也不氣喘,只是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安如懿。
安如懿瑟縮了下。
安老太爺是把兩家的關系放在明面上說的,但到底語氣誠懇,讓人挑不出毛病,裴老太太也不好太為難安如懿,可是一想到那晚上發生的事情,一想到安如懿竟然是想着要去推蔣蓉,害蔣蓉肚子裏的孩子,她就對她再也沒有好感了。
“既然來了,老安你們也都不要客氣。”裴老爺子拍了拍裴老太太的肩,看她總算是沒有用太僵硬的臉色對着安家的人了,笑得爽朗,“我們裴家可很久沒有這麽喜慶了,再過不久,彥臣也要結婚了,要是不介意的話,就多呆一段時間,等着喝我小孫子的一杯喜酒再走。”
安老太爺似乎是很驚訝:“最小的孫子?裴彥臣?”他看着安如懿的眼睛,而後笑了,“乖乖,這可不得了了,這萬年鐵樹總算是開花了,就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入了他的眼了。”
安如懿一直喜歡裴彥臣,回去後怎麽可能不給家裏的人說跟裴彥臣談情說愛的人是誰。可安老太爺揣着明白裝糊塗,裴老爺子也沒有戳穿,只笑眯眯的道:“這人你應該也不陌生,就是蔣老的孫女。”
“噢……”安老太爺悠悠點頭,他摸了摸自己長長的胡須,突然蹙了蹙眉,“老裴,你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吧?蔣老嫁孫女的時候,可還是給我發了請柬了的,就一年多以前。噢……我知道了,你說的是蔣老的二孫女蔣曦?那也是個不錯的小女孩,天真爛漫的,只是好像有些年輕了。”
他說得煞有其事的,一群人卻微微有些尴尬。安老太爺眼中有精光閃過,剛還想說什麽,一道聲音已經截住了他的話。
“安老太爺,可能您整日的在東南亞那地方,消息不太靈通,我的未婚妻,不是蔣家的二孫女,而是蔣家唯一的孫女。”低低沉沉的聲音在有些微鬧的雷霆裏卻并沒有被別的聲音給壓低下去,反而清清晰晰的傳來了過來。
衆人眼前一亮,裴彥臣已經摟着蔣蓉走了過來。
兩人今天都微微收拾了一番,男的俊女的俏,偎依在一起,便成了一道別樣的風景線。
安如懿的眼睛在看到兩人親密的走過來時,就微微眯了眯,而後不動聲色的讓自己的視線變得更為愧疚和可憐。
她裝着佯裝堅強和樂觀的朝安老太爺道:“爺爺,您搞錯了,彥臣是和……蔣家的大孫女結婚,蔣家哪裏有二孫女。”
安老太爺蹙了蹙眉:“怎麽沒有!蔣老的那個兒子,後來不是從外面牽回家一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