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被禁锢的時間 “聽說上次的任務你……
“聽說上次的任務你只差一點就可以通關, 以你的能力來說不應該是這樣的結果啊！”
希子慢悠悠說着，餘光瞥着一側的柊澤，意有所指想讓夏目有所發覺, 偏偏少年神色一愣，垂下眼眸，根本沒看到她使的眼色。
“上次的任務……确實有點難度。”夏目慚愧一笑, 現在想來還是那時候太過着急，被規定的時間鬧亂了思緒, 沒想到更好的法子解決。
他擡起頭望向對面的柊澤, 問道：“柊澤先生結果如何？應該比我好點吧？”
“馬馬虎虎, 也差一點完整不了。”
“真是難啊，還不知道後面的任務如何？”經過上次失敗, 夏目對于後面的任務多少有些膽怯。
希子伸手在夏目的肩上拍了拍, 寬聲安慰：“沒事的, 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可以的！”
“希望吧！”夏目嘴角微抿，笑得很勉強。接過清光遞來的茶杯, 捧在手裏暖手, 頓了頓，還是把目光轉向希子。
“希子現在感覺怎麽樣？還會難受嗎？”
“挺好的, 前所未有的輕松。”
夏目和希子互換過一天時間，體驗過她平時所受的痛苦, 現在看她精神大振, 沒有之前恹恹之色, 心裏也為她感到高興。
同時, 也疑惑這其中的關系。
“那你……”
“夏目，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希子放下茶杯，将手伸到他面前, “碰碰看？”
夏目不明所以，還是聽話伸出手指碰了碰希子的掌心。
捧過熱茶的緣故，掌心一片溫熱，沒什麽不同，可當指尖就要離開時卻感受到一股冰冷涼意。
像是摸到冰雪一般，沒有常人該有的體溫。
“這是？！”
“算是代價吧，不過比之前好多了，我還是能跟你們一樣吃吃喝喝、跑跑跳跳，只是有些地方與你們不同。”
“……”
夏目愕然，僵硬地收回手，手指揉搓着指尖上的涼意，眼底閃過一抹說不清的情緒。
希子能活着他很開心，但如果是這種異于常人的活着，他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他知道希子在蘇醒的那一刻就永遠的被困在時間裏
貓咪老師剛啃完一塊脆餅，正要伸向袋子裏再拿一塊就聽到夏目提到關于希子的事情。
爪子一頓，眨了眨眼，驚道：“你說什麽？！那個小姑娘沒死？！”
“嗯。”夏目情緒不高，低低應了一聲。
“不是件好事嗎？怎麽感覺你很低落？”
“老師，希子她……”話到嘴邊，夏目心中一陣苦澀，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件事。
貓咪老師靜靜等着他的後話，見他臉色變了變，微張的薄唇緊抿，大概猜到是個什麽情況。
噓嘆一聲：“有些事聽着匪夷所思，能實現必然是付出巨大的代價。”
“夏目，你不必為此感到傷神，那個小姑娘想來也是做好心理準備的。”
“……”
夏目沒有說話，眼眸半垂，雙手無意識地揉掐着手指。
“哎呀，這一覺睡的真舒服！”小可從庫洛牌裏飄出來，十分惬意地伸了個懶腰。自從夏目通過月的審判，它別提有多高興了，一直懸在心上的那塊巨石終于可以放下。
“這是怎麽了？”
“沒事。”小可不知道希子的事情，夏目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它解釋。
“嗯？夏目你又去本丸了嗎？”
“怎麽了嗎？”
“沒什麽，就是好像又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氣息。”
這個話小可以前也說過一次，不過那時大家都沒放在心上，現在又聽到多少會覺得奇怪，畢竟小可不像貓咪老師那樣十次都有□□次跟去本丸。
能讓它覺得熟悉的，應該沒什麽人才對。
“我應該不會弄錯，要不把月叫出來看看？”
小可把月叫出來其實是有自己的私心，除了想進一步确認這個熟悉的氣息是什麽，也想借這個理由讓月和夏目他們好好相處。
審判過程那樣殘忍，小可不知道夏目心裏作何感想，至少能感覺他不是很排斥，就是那只肥貓保镖有些耿耿于懷。
叫出來大家多交流熟悉，增進彼此的感情，就會發現月其實就是個面冷實際很別扭的一個人。
“好。”
夏目翻開庫洛牌的最後一頁，裏封裏青年阖眸沉睡，巨大的羽翼包裹住全身，只有幾縷銀發露出外面。
現在的夏目已經不需要庫洛牌做媒介召喚，但這是他第一次召喚審判者月，他還是想正式點。
視線落在裏封的最下面，那裏一片空白，之前殘留的字跡已經快要消失不見，如果不眯眼細看根本瞧不出來。
“小可。”
“怎麽了嗎？”小可飛到他旁邊。
“沒什麽，我想還是要問月比較合适。”
夏目勾唇，雙手捧着庫洛牌，指尖搭在書本外封，輕聲念出那個名字。
裏封上的青年聽到呼喚，緩緩睜開眼睛，下一秒光芒乍現，占據了整個屋子。
夏目被光芒刺得睜不開眼，只聞到一股淡淡的清冽如泉水的氣息，接着感覺到臉上好像被什麽柔軟的東西蹭過。
待睜開眼，月已經站在面前，單手叉腰，神色冷淡，一副生人勿近。
“有什麽事嗎？”
“喂，不要用那麽不禮貌的語氣啊！”小可悄聲在旁邊補救，奈何本人看都不看一眼。
“嘁，什麽态度嘛！”貓咪老師白了一眼，拿着脆餅啃得咔嚓咔嚓響。
“……”
場面一度陷入很尴尬的氛圍，夏目來回掃一眼，連忙打圓場說道：“沒什麽事，就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的意見。”
“意見？”
“就是你有沒有從我身上感受到什麽熟悉的氣息嗎？”這樣的問法很奇怪，尤其是要對沒什麽表情的月來說，夏目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避開視線，眨了眨眼，等待對方的回答。
月眼裏短暫的怔愣一秒，剛想問這是什麽意思，耳畔就一陣細微涼風，還有揮舞翅膀的簌簌聲。
小可：“我總感覺有點熟悉，但又說不上來。”
月斜視一眼小可，見它神色不似作假，才把目光又放在少年身上，屏息凝氣感受他的氣息。
很快，他就看到夏目身上出現一道光圈籠罩他，柔和又強大，這是他的力量。
不過如小可說的那樣，在這層光芒之下有一股極為微弱、熟悉的氣息纏繞在上面。
注視的眼睛陡然睜大，這個氣息，他不會認錯，就算薄如一陣細風他也能認出來。
“庫洛裏多！”
“庫洛裏多？”
夏目記得這個名字，是小可和月他們的舊主的名字。
“庫洛裏多？喂喂，你真的沒認錯嗎？”小可心下第一個反應也是這個答案，但它很快否定自己的猜想以及月的答案。
“我不會認錯。”
“但是，庫洛裏多他已經去世很久了。”久到它已經記不清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了。
月沒有再說話，目光直勾勾盯着夏目看，連小可也不禁向他看去。
如果沒有認錯，那夏目真的在某個時候接觸過庫洛裏多。
“你們……”夏目下意識還想再确認一次，迎上他們的目光又消聲下來，不由得開始思考自己都跟什麽人接觸了。
小可和月都這樣說，必然是不會錯的，但他好像也沒有接觸過這樣厲害的人。
能創造出小可和月，還有庫洛牌，一定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如果他有碰到應該不會忘記，不過話說回來，那樣的人如果還活着，為什麽不來找小可他們？
不論小可、月，還是庫洛牌都因為力量枯竭陷入長時間的沉睡，作為他們的主人按理不會不管的。
夏目想不出來，絞盡腦汁也找不出符合的人選。
貓咪老師舔了舔爪子，見三個苦大仇深的在沉思，眼尾一瞥，不屑道：“這麽想能想出來才怪！”
“貓咪老師是有什麽想法嗎？”
“不應該先從人員上排除嗎？你認識的人又不多，總共就那麽幾個。”
“有道理。”
夏目盤腿坐着，手指撐在下巴思考。身邊的好友肯定不是了，相處這麽久如果是，小可應該早就察覺了。
排除這邊世界的，那就只剩下本丸那邊，本丸那邊有所接觸的也就三個人。
那個狂妄的不知名審神者、柊澤和希子。
前者已經被剝奪審神者的資格，與他的接觸也是兩三個月之前的事情，要是沾染到什麽氣息應該早就沒了。
後者……柊澤和希子，還不确定是不是，接觸時間不長。
但兩人都有奇怪的地方，柊澤說的話、希子的身體……
“不如這樣吧，明天我也要去一趟本丸，你們兩個跟着我去如何？剛好月還沒有跟本丸裏的人見過，順便認識一下，免得引起誤會。”
“是。”
等到晚上，小可和月都回到庫洛牌裏睡覺，貓咪老師才慢悠悠爬上夏目的被子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窩着。
“夏目，如果那兩個人之中有個是他們的舊主，你打算怎麽做？”
“……”
房間裏一片寂靜，只有淺淡的呼吸聲。沒聽到回答，貓咪老師也不糾結，腦袋擱在爪子上便睡着了。
被窩裏的少年這時睜開眼睛，目光盯着眼前的黑暗，腦子裏不斷回蕩着貓咪老師的這句話。
他沒想過這個問題，如果找到舊主，他會怎麽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