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何零兒手摸着深紅色真皮內飾,咂咂稱奇:“對啊,吳彥祖,你想想,他清早用一口低沉磁性的聲音,摸着我的額頭,手上端正我最愛的早餐,叫我起床……”她捂着臉跺了跺腳:“我的媽呀,我好害羞哦。”
秦旻則覺得這番話有些耳熟,他慢悠悠的将超跑開出了電瓶車的速度,一邊回憶着這番話在哪裏聽到過。
下一秒,他一個急剎車停了車。
何零兒被安全帶勒到了胸。
“嘶——,秦旻則你搞什麽——”
話還沒說完,秦旻則抓住了她的手腕,就着頭頂那盞昏黃的小燈,何零兒被他眼裏的情緒吓到怔住了:“你…..你怎麽了?”
秦旻則身體壓向她,車裏濃重的煙味被外循環釋放掉,只剩下一些淡淡的味道,可秦旻則身上的味道就比較重了,夾雜着消毒藥水味,尼古丁被稀釋。
“何零兒。”
“啊?”
“我記得你大學時候還每天在我耳邊說,要是我們以後結了婚,我每天早上拿着你愛吃的早餐,光着身子圍着圍裙叫你起床,你會抓着我回床上再睡一上午。”
何零兒一臉懵。
聽到他說光着身子圍圍裙的時候,她的臉可恥的有些紅了。
“記得嗎?”秦旻則看着縮回腦袋的她。
“大學時候随便說說的話你也當真?我剛剛說吳彥祖是人老公這種話肯定也是假的啊,作不了數的。”
“可我挺想當真怎麽辦?”
何零兒蹙眉,“你挺想當真?”
“當然。”
何零兒鼓了鼓腮幫子:“人有夢想是好的,你瞧,我的夢想是吳彥祖,可我就在夢裏做做,我勸你也學學我吧,豁達一點,大度一點,要麽換個夢,要麽你就想着吧。”
秦旻則僵了僵:“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何零兒:“我大學想了你三年呢,你也不一點機會都不給我?現在我都換個夢想了,你怎麽自己又轉回去了?”
秦旻則頓住,轉回到方向盤上,雙手一放上,臉趴了上去。
何零兒:“……”什麽意思?
他推了推秦旻則:“喂,你什麽意思啊,走啊。”
秦旻則半晌沒動,何零兒又推了推。
幾分鐘後,秦旻則才“醒”過來,頭忱着手轉過來,聲音有些委屈:“零兒,你喜歡這車嗎?”
何零兒看了看他的臉色,試探性的回:“喜歡……不喜歡的?你……覺得呢?”
秦旻則點了點頭:“喜歡的。”
何零兒松一口氣:“那就喜歡吧。”
秦旻則又道:“零兒,我把車送給你好嗎?”
“啊?”天上掉餡餅嗎?
“店內大酬賓,送車還送人,你要嗎?”
“……”
“我足夠帥,也足夠年輕,雖然工作很忙碌,可我喜歡健身,身材還不錯,八塊腹肌都還在,我還可以提供三餐服務,我是醫生,你的身體健康我全包了,我還可以提供光身穿圍裙等所有其他的特殊服務,還有你喜歡的□□服務。”
“□□???”何零兒驚的嗓門都尖銳了。
“……”秦旻則:“錯了,叫起床服務,我會端上你最愛的早餐,中餐西餐油炸水煮,你想要的我都能做。”
何零兒越聽心越驚:“等等等等,秦旻則,你閉嘴。”
秦旻則閉了嘴,又不甘心的沖她眨了眨眼,像是在勾搭她說:“選我啊選我啊。”
何零兒:“秦旻則你認真的嗎?”
“我從來沒有這麽認真過。”
“那你應該聽過一句話。”
“什麽。”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
“我從小到大見過的鬼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但遇到的騙人的鬼寥寥無幾,反倒最愛騙人的就是那些自诩是正義從士的人了,我覺得鬼還挺冤,明明人比鬼喜歡說瞎話多了,為什麽大家都冤枉鬼,死無對症嗎?”
“…….”這話題都歪到哪裏去了,秦旻則有些無奈,想拉着她的腦袋把話題拉回來,何零兒又說話了。
“秦旻則,你自己品品你說的那些話,像不像那些不擇手段泡妞的渣男,等到女人一上勾吧,什麽服務都沒了,只剩下床上服務這一項內容了是吧。”
“不……”
“當然啦,我相信你的人品。”
秦旻則還沒來的及慶幸,何零兒又剝着指甲說道。
“不過,我不太相信你說的這些話啦。”她關掉了車頂燈:“好啦,不要再說這些鬼話了,走吧,回去吧,好困啊,我為了抓這個鬼,大半夜的不睡覺蹲點在醫院裏,結果追了半天也沒追上,可氣死我了,我現在沒心情談情說愛的,趕緊回去,困死我了。”
秦旻則抹了一把臉,深吸了一口氣。
“你沒抓到?”
何零兒一說起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催死鬼可壞了,我抓不到!”
秦旻則:“沒關系,你已經盡力了。”
何零兒驕傲的小臉一擰:“那是,不然,明天從頂樓跳下的就是今天那個大爺了,我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呢。可惜啊,他明天就會忘記今天的一切,肯定也記不起我救了他了,唉,救人不留名字,我可真是好樣的呢。”
秦旻則短暫的笑了一聲。
“你們……你們這一行有很多人嗎?”
“不多吧,據我和老趙知道的,大概有幾個大的門派。”
“那你呢,屬于哪個門派?”
“我?”何零兒摳着嘴上有些幹澀的皮:“我和老趙屬于單打獨鬥的,不隸屬任何門派之下。”
秦旻則聽了心裏有些心疼,不被門派承認的天師,應該是混的不怎麽好的吧,他正想安慰安慰她,何零兒又說道:“那些所謂的門派哦,一點意思都沒有,規矩一大堆,一點都不好玩,還整體有人想來邀請我和老趙進去,我和老趙是為了錢而折腰的人嗎?必須不能啊,所以我們都拒絕他們啦,我們喜歡自己出來接單。”
秦旻則:“……”
何零兒聲音很是驕傲,脆生生又軟糯糯,聽的秦旻則心裏像是冒着泡泡。
“不瞞你說,那些大門派裏的天師一點都比不上我,本事還沒我高,錢卻收的比我多,太不服氣了,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哦,就喜歡整這些虛的,我們功成名就工作室,任務完成的漂亮,價格收的還不高,多好的選擇啊。”
秦旻則嘴角勾了點笑。
他喜歡何零兒這樣絮絮叨叨的在他身邊說話,不管說什麽都好。
“那是他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零兒多棒,他們不懂。”
何零兒哼了一聲:“不過,如果我們功成名就以後名氣變大了的話,我們還是要擡價的,畢竟業內均價都挺高,我還想賺錢呢。”
“你要賺錢幹嘛?”
“享受人生啊,賺大錢,住大房,開豪車,多好的人生目标,可惜呀,我們到現在大錢的邊還沒摸着,盡被那些門派裏的人賺去了。”
秦旻則勻速開着車子,他想說,她想要的這些他都有,他都能給。
可是說出來何零兒也不屑吧,她連大門派都不屑進去,靠自己小打小鬧的攢錢,又怎麽會稀罕他給的東西。
他胸口有些悶痛。
他連對症下藥這一點都無法做到。
何零兒看似潇灑又随意,有他沒他确實一個樣,她能粘着他好有耐心的纏上三年,也能轉眼間說放就放,徒留他一人還站在原地等她不來又追着趕來。
他以前對她的生活一無所知,如今只知道了她想讓他知道的冰山一角,她看似通透卻又像蒙着一層白紗,他窺探不到其內的奧秘。
“零兒。”
“你從什麽時候知道自己能……”
何零兒替他補上:“捉鬼?”
秦旻則點頭。
何零兒聳聳肩,不怎麽在意道:“從小記事的時候就知道了啊,但那個時候不懂,以為那些多出來的鬼別人也能看到,手掌裏噴火的事別人也能做,直到所有人的驚恐的看着我,我爸媽帶着我去醫院,我才有些察覺,我與別人似乎是不一樣的。”
“所有的鬼都喜歡跟着我,我那個時候沒玩伴,我就和他們玩,碰上有危險的,想要傷害我的鬼,我就放火燒他,沒人再敢和我說話,連爸媽都不敢離我太近,再後來,家人不甘其擾,商量着要把我送掉。”
她的聲音透着真正的無所謂,像是在述說不相幹人的事:“他們以為我不知道呢,其實我身邊的鬼都告訴我啦,不過我也沒哭。”
“再後來就碰上老趙啦,他就教我怎麽利用我的優勢去捉鬼,再利用這些去賺錢養活我們自己,然後就到現在啦。”
她不在乎,秦旻則卻聽了心裏疼的厲害。
“那你大學時候怎麽不告訴我這些?”
何零兒:“我怎麽可能會告訴你這些呢,我又不是傻子,要是告訴所有人我能見到鬼,他們還不得被我吓死。”
所以,現在他能知道這些事了,也不是因為她想對他暢所欲言了,僅僅是因為她不在乎他能不能被她吓跑了。
她自始至終從第一次開始就沒想再對他隐瞞這些事了,也是因為她從再見面起就已經對他這個人沒有任何想法了。
靠。
他問個屁。
作者有話要說: 小秦會為了追人越來越騷氣了。
我們零兒太可愛啦。我愛死她啦。
我恢複的不太理想,複查的情況一般,我媽緊盯着我,我只敢趁她出門買菜的時候開個電腦寫幾個字,太慘了,這兩天吃完藥估計就好一些了。
着急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