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其他人更不用說,斬草除根當在情理之中。卓楊,他對燕妮始亂終棄,美人死不瞑目,屍骨未寒,傳聞卓念跟這個美女主持私情甚篤,又素來跟異母弟弟不和,為了謀奪卓家的繼承權,為了替死去的愛人報仇,都有可能出手,尤其是他黑道公子的身份,嫌疑更大。至于悠悠,她手裏攥着随時可以致卓家于死地的東西,卓老爺子礙着他和阮博遠,始終不敢妄動,何況槍擊現場卓楊也在,卓家沒有理由冒着誤傷自己人的風險暗殺。
這麽多年了,悠悠始終是喬家父女的眼中釘,喬明珠敢不敢下黑手殺人,喬洛風心裏沒譜兒。浦家雖然煩悠悠阻了東成的好姻緣,卻還不至于痛下殺手……喬洛風思來想去,把目光瞄準一個人,他派心腹去調查了案發時那人的行蹤,果然,跟他估算的絲毫不差。
悠悠還在搶救,院長再三保證沒有生命危險,所有等在門外的還是揪着心。喬洛風想了想,撥通了浦東成的手機。他一聽就炸了!啪的挂了電話,手都禁不住抖了起來。此時他人正在高原某基地上,嚷嚷着要立即趕回B城,看看到底怎麽回事,是誰吃了吞天豹子膽,敢對他的女人下黑手。
秋雨延綿,當地氣候惡劣,直升機很難起行,随行人員都是浦夫人的心腹,自然首先考慮浦大少的人身安全,再三勸說,當晚起飛的計劃未能成行。東成強迫自己要冷靜,好不容易耗到天蒙蒙亮,他霍然站起身,直往外走。
“浦少!”
“浦少——”
“浦少……”
所有人都慌了,尤其是浦夫人派來的人,什麽時候看見浦大少這樣的表情,陰沉的臉下明顯的魂不守舍。外面下那麽大的雨,他連軍大衣都沒有穿,直接下了樓,“通知機場,我現在要回B城!”
“浦少……”
他發起飙來,誰還攔得住?人已經上了軍用吉普,車離弦之箭一樣沖了出去!
“快跟上,快跟上!”
“通知機場,通知機場——”
手下人亂成一團,一邊要盯着浦東成,一邊還要通知遠在B城遙控兒子的浦夫人,還要彙報給在第二軍區巡查的浦家長輩。誰還能有時間埋怨?人先不能出事!
三輛車跟在後面,機場的直升機早已在待命,看見東成的人馬進了機場,很多人暫時松了口氣,起碼這一路狂奔,沒有出事。
“浦公子,現在雨太大,飛行可能——”
“飛!”
飛機引擎的轟隆聲,暴雨的傾瀉聲,這一刻似乎都被屏蔽,場中只能聽見浦大少沒有任何回旋餘地的話,還就一個字——“飛!”
直升機起飛了,霧蒙蒙的窗戶裏還能看見他冷峻的臉。浦夫人一早被電話吵醒,連連罵兒子,“瘋了,他這是真瘋了!”直升機下,所有人望着高高的飛機也如是想,究竟是什麽是,讓一向桀骜的浦大少急的丢了魂似的。
一路急行到了空總醫院,悠悠還是沒有醒來過,好在傷勢已經控制住了,警方推斷說,愉襲她的人不像是職業殺手雖然瞄準度挺高,對力道和距離的控制卻不夠準,子彈飛到她胸前的時候,聽着山崩地裂,其實是強弩之末,鑲進悠悠左肋下兩厘米,麻醉後手術取出來,縫上美容刀口,幾乎不會留下疤痕。
日子像船劃過水面,都是一些單調重複的花紋,卻始終不停止腳步。喬洛風不動聲色,靜候幕後的人沉不住氣浮出水面。
浦大少卻中招了,Jw套厲裏,某人端起一杯紅酒,笑眯眯地看着他,“東成,悠悠挨的那一槍,我知道是誰開的。”
空總醫院001病房,悠悠終于痊愈出院,素顏穿着一套公主袖洋裙,散着長卷發,沒看到有人過來接她,伸長了脖子四處的找人。 哈飛笑嘻嘻地湊上來,“小悠悠,別看了瘋子今天有事…被他媽召回家去訓話了。”
悠悠表情細微的變化了一下,“那就麻煩你,給我當一日苦力吧!”哈飛學着清官戲裏的樣子,行了個觐見禮,“為公主閣下鞍前馬後,樂意之至。”
上了車,悠悠援打浦東成的手機,前兩天在電話裏約好7的,今天過來接她出院居然放鸪子!她不高興地皺了皺鼻子,手機那端始終無人接聽,稍後過來一條短信,“Jw 鑽石套房,給你準備了天大的驚喜。”
悠悠想了想,西麓的家裏反正沒人,回去也是空蕩蕩的,不如去Jw看看他搞了什麽名堂。哈飛不放心-,堅持要親自送她過去,到了酒店樓下還不肯走,壞兮兮地硬擠進電梯裏說要上樓去欣賞欣賞浦大少的泡妞手段。
悠悠來到頂樓鑽石套房,這是關山旗下的酒店,東成在這兒常年包房。她喊來服務生開門,主管卻面露難色,支吾着拿起電話——哈飛緊跟在悠悠身後,以為是浦東成吩咐不讓外人進去,壞笑着一把奪過房卡噌噌竄到門前 “唧”一聲 門應聲而開。
濃濃地暧昧氣息撲面而來卻跟浪漫不沾一點邊兒。鞋櫃旁邊的地上,倒着一只秋香色的高跟鞋,不遠處,是一條秋香色的短裙,拉鏈被撕開,短裙往前不遠處,又是一只姿勢暧昧倒着的七寸高跟鞋,然後一堆男人的仔褲領帶襯衫。
順着一地蜿蜒糾結的衣物看過去卧室的門半開着 臆臆約約的傳來男女暧昧的喘氣之聲 “啪啪”的撞擊聲夾雜着女人惬意地呻吟。
悠悠臉色變了 推開哈飛往裏沖——卧室那張她躺了許多次的床上,一個長發高挑的美女,兩條雪白的腿夾在上方壓着她的男人腰上,那個窄腰健臀、肌肉糾結的背影,悠悠再熟悉不過。
“啊!啊——”正一臉陶醉的美女,聽到門撞上牆壁的聲音,轉頭一看,尖聲叫了起來。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眯着眼,一邊緊緊掐着她的蠻腰,一邊啞着嗓子哄:“乖別動!再等我一會兒 ”
浦東成繼續挺着腰大力的抽動,朱瑾瑜卻沒料到悠悠會帶着哈飛進來,赤果果地被看了個光,慌亂中連連收縮花蕊,東成迷醉中更加興奮,壓的她更緊。朱瑾瑜敵不過他的大力,漸漸的也就不掙紮,大開着雙腿跨在他腰上,長長的水晶指甲在他背上游走,往下,撫上兩人結合的部位,揚着下巴媚眼如絲,嘤咛呻吟,激的身上趴着的男人速度更快。
哈飛看着看着,覺得不妥,一把摟住悠悠的腰把她拖了出去,自己轉回身要揍人。悠悠不吭聲,死命的掙紮,哈飛一個大意,被她掙脫。悠悠又跑了進去,不由分說地揚起手裏的包包用力砸在上下聳動的男人背上。
浦東成吃痛,愕然的坐了起來,似乎清醒了些,又似乎更迷糊了。黯淡的燈光下,他雙目異樣的漲紅,驚訝地看着悠悠,又不可置信的回頭看看床上還在餘韻中回味的朱瑾瑜,她拉過被子裹在胸前,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笑。
“悠悠 ”浦東成嗫嚅着,拉過一邊的被子遮住下身,手腳不知道往哪裏擺放。悠悠素着臉,線條僵硬的可怕,一字一句艱難的對他說:“浦東成,我給你解釋的時間,你說。”
床上,朱瑾瑜裹了床單,只露出美豔的臉,圓潤的腳趾還蹭着浦東成的腰,傲慢不屑地盯着悠悠,“還解釋什麽,阮小姐,剛才的事,你和你的朋友不都親眼看見了麽 ,你死纏爛打,霸着卓楊不松手,已經逼死了燕妮,害死了莊言,難道還想拖着東成步她們的後塵?”
悠悠腦袋裏嗡嗡的響,死死捏着拳頭,閉上了眼,兩行眼淚流了下來。
“我……悠悠,不是像你看到的這樣,我其實——你先回去,待會我去找你解釋,好不好。”
浦東成眼裏死灰一片,他不再看她,低着頭,倦倦的輕聲說:“對不起。”悠悠的世界在這三個字裏轟然倒塌,四周事物飛速的旋轉裏,她軟軟倒了下去,模模糊糊的意識停留在哈飛焦急的呼喚聲裏。
空總病房,還是剛剛那一間,哈飛用掌心空壓着輸液管,這樣滴到悠悠體內不會太涼。浦東成很快趕到,悠悠的眼睛自從他進來便一直盯着他,他的焦慮,驚恐,錯愕,苦澀,無奈,隐忍,她一一看到。
看着他英俊的眉眼,她終于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病房裏一時之間沉默,只有她高高低低的啜泣聲。浦東成始終沒有靠近床上流淚的悠悠,他遠遠的站在耶裏看着她,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一瞬間遠的遙不可及。
悠悠終于止住了哭,從床上緩緩的坐起來,愣愣的,靜靜地等他開口。浦東成的心,頓時像有萬箭齊穿,他現在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