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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你真的有把握,讓卓家棄了燕妮要你?”
這幾天新店開張,藍心忙得像個小陀螺,稍微閑下來就追着閨蜜八卦,“他們都把喜帖漫天撒了,臨場變卦,怎麽下得了臺嘛?有錢人都死要面子,不如你提前把底牌亮出來,大家有商有量,不至于那麽難堪嘛。”
悠悠哂笑,“喜帖漫天散了又怎樣?當初我跟卓揚,都鐵板釘釘了,還不是說散就散?還要面子,想想卓家當初翻臉不認人的時候,有沒有顧面的?”
對投機商來說,利益才是最重要的,面子一文不值!
她瞞到最後一刻才亮底牌,是再想給卓家一次機會,她是好意,如果他們不抓住機會,她會當衆扯下他們的虛僞面紗。
悠悠還擔心,底牌提早暴露,卓家會狗急跳牆。
所謂底牌,就是要一擊必中,越晚亮出來,越占據主動。越是把事情鬧得滿城風雨,讓卓家投鼠忌器,越是成功。
自己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悠悠又開始惦記喬薇嘴裏的“野男人”,閨蜜莊言近來行蹤詭秘,情緒也起伏不定,一看就知道是陷入情網的小女人。
攥着這張網的男人,肯定不是尚京生,他正跟一個藝名CC的小明星打得火熱。
悠悠相聲那晚在湖邊別墅,擔着一挑新鮮過頭檸檬的小販,看年紀比閨蜜大不少,長得也高大健碩,當着她的面都敢摟莊言的蠻腰,嚣張地可以。
後來她也旁敲側擊的打聽過,無論是浦東成,還是莊言,都對那個男人的來歷諱莫如深,還是安知魚告訴她,那人叫高見,是阮博遠之後的警界新秀。
莊言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聲名鵲起,冠上B城第一美女律師的頭銜,檸檬小販功不可沒。
悠悠擔心的是,尚京生自己濫情花心,卻不會容忍枕邊人出軌,從前只是未婚妻還好說,領了那張證,真的就成了出牆紅杏一枝兒。
尚家和宋家的合作吱吱嘎嘎,鬧出不少幺蛾子,全靠一雙兒女聯姻維系着。
身為宋家不尴不尬的女兒,聯姻本來輪不到莊言的,宋家主母宋淑儀生了一兒一女,女兒宋蠻蠻,正念高一,年紀太小了不考慮,兒子宋之問長得一表人才,現任宋氏企業總經理。
尚家夠年紀聯姻的,也有兩個——大女兒尚佳,小兒子尚京生。尚佳不佳,長得愧對血統,宋公子自負狂傲,不肯将就一只恐龍,只能犧牲莊言了,绮年玉貌從了尚京生這根大蘿蔔。
尚公子雖然混,不愛吃窩邊草,放着一尊瓷美人只看不用,被人撬了牆角還蒙在鼓裏。
悠悠跟喬薇相處多年,知道她不是存得住秘密的人,既然開口喊出莊言失寵,怕不是空穴來風。
事實上喬美人也沒有信口開河,因為她就是檸檬涉販——高見高副部長的新寵。
被藍心攆出W館沒幾天,她就沉不住氣了,李天一游說不成,嫣然旗艦店成了兩頭狼鼻子下的香肉,誰都想啃一口,誰都下不了嘴,僵持着晾在那兒。
W館別想進駐,京薇影藝也沒門。
這關頭,喬老爺釜底抽薪,派秘書過來傳話,勒令她三天內滾回市民政蓋章兒,否則永遠滾出喬家。
翅膀沒長硬之前,她還不敢棄了喬家這棵大樹,灰溜溜地回到單位,周圍的人指指戳戳,羞得她恨不得找條地縫鑽,背地裏更加賣力地張羅公司,這是她脫身的唯一機會。
她跟高見認識,是在一個飯局上,當時她扮演活躍氣氛的角色,一票男人看她氣度舉止,不像下三濫,說是貴冑家眷又覺得又缺了點什麽,東道主喬明珠沒有介紹,衆人摸不清來路也沒敢放肆。
只有高見,隔着桌帷摸上她的大腿,她喝得薄醉,發酒瘋似地褪掉高跟鞋,沿着他的腳面一路往上爬,最後幹脆橫在他膝上,腳趾還不老實地往人家胯間蹭……
酒足飯飽,他大着膽子邀請她開房間聊,被喬薇潑辣利索地甩了一記巴掌,“滾回家聊你妹去!”
喬明珠想巴結這些人,關她什麽事?心情好給他個甜棗兒,還貪上了。
高見敢猖獗,除了色膽過人,更因為喬明珠的暗示,現在踢到鋼板兒,捂着印了指痕的右臉發愣,突然又笑了,“你是左撇子?剛好我也是。”
喬薇扭頭就走。
喬明珠穿針引線,兩人喝過幾回茶,聊過幾回閑話以後,她更加怵這個男人。
這些年她仗着喬家的庇護和美貌,真怕過誰?這個胸有丘壑遠大前程的男人,她是本能排斥,更無意成為他後宮中的一只。
直到她被藍心攆出W館。李修一幫不了她,喬家敲骨吸髓地壓榨她,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傍上最粗的大腿!
高見,就是這樣一條大腿。
喬薇猶猶豫豫拿不定主意,跑去*會所散心,幾個平日裏面熟的公子哥也在,一邊搓牌一邊八卦——
“聽說了麽,喬洛風那幫人快要回來了。”
“真的?喬公子這些年在國外,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要不是他老子突然垮了,早就衣錦還鄉了。”
“阮家垮了,他還有喬家這棵大樹靠着嘛,風頭一過照樣得意……”
……
喬薇聽得心裏一涼,喬洛風要回來了!她這個喬家“二小姐”毫不知情,這是什麽兆頭?
阮博遠被關在牢裏的時候,喬洛風呆在國外最安全,阮博遠遁去境外,他回到國內最安全。
他再混賬,再纨绔,前程也是似錦似火,誰讓人家一投胎就投到喬家明珠的肚子裏!
喬薇意氣難平,又沒邊兒犯起愁來,喬洛風一回來,喬家怕更容不下她,再怎麽做小伏低,再怎麽鞍前馬後,喬家始終沒拿她當自家人看,掃地出門是遲早的事。
煩煩煩!恨恨恨!
喬薇撅着小嘴生悶氣,把手裏的包包摔得七零八落,旁邊狂噴八卦的公子哥沒誰正眼看她,嘴裏繼續聊着喬家的事兒。
喬美人開始犯嘀咕,這幾個混蛋,也沒得罪他啊!嗯,也有那麽幾次吧,他們來找她,她身子不舒服沒搭理;也有那麽幾次,一塊兒打牌,背後議論了幾句他們家那些鳥事兒,傳他們耳裏了?這就記仇了?而且,都記她頭上了?
啊呸!一個個欺軟怕硬的東西,有能耐找喬家耍橫去吖!
喬薇煩死了!她就想把京薇影藝開起來,咋就這麽難?連阮悠悠那小丫頭,藍心那小太妹,都風風光光當了老板,偏偏她,諸事不順!
骨子裏,喬薇是一只犟驢子,越讓她不順,她還非要沖過去。
正忿忿着,幾個合得來的公子哥給她打電話,樓上有個牌局。
一上樓去,牌桌子已經呼哩嘛啦如火如荼展開着。
“哎呦喂,我的小薇薇,怎麽現在才來,給你打了那麽多電話,一次也不接。”幾個公子哥都停了手,領頭的沈辰滿臉壞笑,勾着脖子喊她。
孟川居然也在!
喬薇把包兒往他頭上一砸,轉身就要往門外走。
給她打電話的那個公子爺趕緊攔住,“嗨嗨,薇薇,別誤會,今兒孟少是想給你道歉來看。”
“歉他妹!雜碎!”喬薇紫漲着俏臉,恨不得把孟川活活掐死。
沈辰笑而不語,雙手扶着她讓坐在他原來坐的位置,挨着她坐下,頭擱在她肩頭上,“薇薇,喬洛風要回來了,他可是你的——”
“外甥!”喬薇恨恨地豎起眉。
“好啊,哥幾個等着姓喬的喊你小姨!”一群人起哄。
孟川随手丢了張牌,叼着煙看好戲,“喬薇,今天沈公子運氣黴,輸了不少,你坐他那邊小心沾黴氣。”
沈辰怒了,桃花眼一眯,“你哪只狗眼看老子黴了,剛才幾個‘杠上開’你吐得還少?”
“就那幾個‘杠上開’吧,看銀子看銀子,吐出來多少了?”旁邊的周易也笑話他。
沈辰氣哼哼地瞪了他一眼,“薇薇,好好替小爺收拾這幫混蛋!”
“廢話那麽多幹嘛,打牌打牌!”喬薇心情不爽,一牌解千愁。
喬明珠也好搓牌,別的喬薇贏不了她,要說牌技,喬大小姐拍馬攆不上,經常輸得毛幹爪盡。小喬美人在牌桌上馳騁,熟練到牌在手上一摸就知道是什麽章子!
今兒卻是有點背,上桌就沒糊過。
她意興闌珊,把牌一推,“不玩了不玩了!”
她一站起來,大家都笑起來,“薇薇,今兒個怎麽了,以前輸一天也沒見這樣心浮氣躁的啊?”
沈辰先在她唇上叼一口,大方大方地抱起她在腿上坐着,“喬小妹,盡管接着打,今天輸多少都算我的。”
喬薇擺擺手,“算了,沒心情。”
“薇薇,誰惹着你了?”
“誰都惹着我了!”喬美人一腳把牌桌蹬得嘩啦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