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旻則剛剛去了趟醫院,他這一走十幾天,即便司況給他打了掩護請了假,他也該回去看一看。
去的時候碰到了梁郁景,她躲躲閃閃的避開了他的視線只點了個頭就擦肩而過了,秦旻則疑惑的停了一下,便又不在意的繼續走了。
但她剛才的神态,心虛有之,無地自容也有之。
秦旻則又聯想起了昨天司況說的那些話,心裏便有了些猜測。
司況說的也和他猜想的情況差不多,司況問他要做什麽,秦旻則起了身,看了眼沒來電沒信息的手機,往門外走去,只說了兩個字:“你管。”
“???”
何零兒蔑了他手腕一眼,“你這個倒成了個尚方寶劍了。”
秦旻則握了她的細腰,低頭在她臉上咬了一口:“管用就成。”
“你醫院都沒事嗎?”何零兒在出票口取了票,又被秦旻則拉着去小吃處排隊買爆米花和可樂。
“剛巧有個會診趕着我回來了,但另外D市來的專家臨時有事不能來了,時間改到了明天。”本來說好要給他一天假的,但醫院的事說來就來,無法控制。
最近剛好有一部風頭很大的電影要上映,電影院裏人很多,秦旻則人挺拔,臉俊朗,在裏面尤為顯眼,尤其他身邊還有一個小姑娘。
姿态親密,女孩笑起來有個小小的酒窩,窩在男人的懷裏,男人占有欲很強的揉着她的腰,話不多,眼神卻能讓人溺進去,偶爾低下頭去親一下。
親完後又專注的聽着她說話。
羨煞了旁人。
“思甜,你看那像不像以前大學和我們一屆的秦旻則?”在後面排隊的付麗看着前面的人眼熟,問站在一旁的人。
“思甜?”見思甜沒反應,付麗又叫了一聲。
方思甜呆怔的看着前方熟悉的人,付麗叫了幾聲才清醒過來,狼狽的低頭整理了下表情才回:“怎麽?”
付麗沒有看出她的反常:“你看前面那個,像不像……”
“是。”沒等付麗說完,方思甜已經等不及的往前走了,付麗愣了下,聽到她說是的時候心裏就湧出興奮了,看見她的背影也跟着跟了上去。
方思甜平複了下心情,叫了聲:“秦旻則,好久不見。”
何零兒從秦旻則懷裏擡頭,看過去,太久沒見的人一開始沒有認出來,出了社會,與在象牙塔裏的形象多多少少都有改變,但人的氣質內在的高傲不管過了多久也不會變,何零兒只過了一分鐘就認出來了。
她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她與他們不是同一屆的,但當初追着秦旻則追了三年,他身邊的所有人她幾乎都眼熟了,這個或許也能稱作是他的身邊人吧。
她用了點力從秦旻則的懷裏出來,順了順有些亂的頭發,提醒秦旻則:“你的好搭檔叫你呢,怎麽不理人呢,多沒禮貌。”
面對她态度的轉變,秦旻則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皺了皺眉,想去拉她的手,何零兒借故從包裏拿手機,躲了過去,他幹脆連包帶手一起捏在了手裏:“你怎麽了?”
方思甜看着她們,內心的震撼比何零兒更甚。
“何零兒?”
何零兒這才重新看她,手還被人捏在手裏,沒法揮手,“哦,是我。好巧。”
“你們……”她滿臉不可置信,聲音都在發顫。這段時間是有隐隐約約的消息傳來說在本市看到了秦旻則,也有聽說他出現在了何零兒的同學會上,消息來源于同學的同學的口口相傳,她并不相信,三人成虎的事她很懂。
她看向秦旻則,希望秦旻則能給她個否認。
但秦旻則的目光自始自終都在耍脾氣的何零兒身上,方思甜見他半天沒反應,有些下不來臺,臉色有些難看,看了一眼付麗,付麗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在一旁搭腔給方思甜遞臺階。
“秦主席,好久不見了,不如我們中午看完電影約着一起吃個飯吧。”
何零兒輕輕的嗤笑了一聲,手卻始終不松。
她的反應太奇怪,來的太突然,秦旻則有些莫名,他有些惱怒的回頭,“和你們很熟?”
付麗的笑僵在臉上,她扯了扯方思甜的袖子。
她咬着牙,臉上的溫柔端莊有些裂縫,但仍是不死心的說:“秦旻則,好歹我們以前也是學生會同事了兩年,沒有點同學情那還有同事情,還不夠吃個飯的?”
何零兒瞪着秦旻則,突然笑了一下:“你的好多情想找你吃飯呢,怎麽不去呢。”
秦旻則何其聰明,他放棄了想拉她手,轉而把她整個人都拉進了懷裏,退出了隊伍:“我的所有情不都在你這嗎?你想要我和誰吃飯。”
何零兒被他緊緊的困在懷裏,悶聲說:“不要臉。”
“電影還看嗎?”
何零兒想了想,道:“票都取了。”
“那就看,看完我帶你去吃你一直很想吃的那家甜品店,還有什麽奶茶。”
“豆豆波波茶,三分糖。”她的聲音捂在他的胸口,有些燙,聽着也有些委屈。
秦旻則心疼了,“好。帶你去吃。買兩杯。”
何零兒搖頭:“會胖。”
秦旻則小心的拉起她的手,見她沒再逃開了,臉上才舒坦了點,帶着她重新排隊買小食:“不會,我們零兒怎樣都好看。”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方思甜被晾在了一邊,附近的人有意無意的在往這邊瞥,付麗也覺得有些丢臉,見秦旻則他們又重新走到隊尾,小聲說:“思甜,我們還看嗎?”
“看個屁!”
喝了一杯可樂,看電影途中何零兒就憋不住了,和秦旻則說了聲後就去了衛生間。
她拉開了堵在衛生間門的一個鬼魂後,又把衛生間裏所有飄着的全都趕了出去才安心,只是一進去就撞見了正出來的人,她眉心一跳。
哦,冤家路窄。
方思甜剛才已經走了,但被忽視的憋悶讓她又回來了,還特意和人換了位置就坐在了後面,看到她起身,她就先起身去了衛生間,就為了能堵住她。
做出這事,方思甜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聊聊?”方思甜說。
何零兒有些後悔把鬼趕出去了,她想繞開方思甜往裏走,方思甜卻把她的路都堵了。“不敢聊?”
“不想聊。”何零兒說。
方思甜笑着說:“是不想還是不敢,你自己心裏清楚,聊幾句又不用幾分鐘,你在怕什麽?”
何零兒沉默的看了她幾秒,終于松下氣來,退出衛生間,“你想聊什麽呢,聊當初你們是一對,是我拆散了你們?還是聊我配不上他,我得有自知之明自覺滾遠點?還是…..聊你們在一起的那些親密事?”
方思甜頓了頓,她168的個子,再加上高跟鞋,看何零兒有一種天然的蔑視感,“哦,我以為這些你都知道,只是沒想到你還是那麽沒臉沒皮,幾年不見,又重複當初的路。”
何零兒不像當初面對她時的不自信了,她靠着水槽,盡量的離她遠一點:“那怎麽辦呢,秦旻則就吃我這一招呀。你要是想要,你可以試試看。我期待哦。”
看他上不上勾。
方思甜沒想到過了幾年,她變得牙尖嘴利了,不再是以前那個被她幾句話就說哭了的膽小卑微的人了,她今天這一次對話進行的過于草率了。
她有些慌。
何零兒沒錯過她一錯而逝的慌亂,有些驕傲得意,幾年前的那一場對話她現在仍不願想起,她知道自己的舉動與秦旻則的冷淡在學校所有人眼裏的戲谑,卻無法接受被人這麽直接的奚落,拿着她的自尊,踩着她的底線,把她打的落花流水,只想逃離。
“這麽大方?”随着寒意十足的聲音,秦旻則一步一步的走進來,面向何零兒,鐵青着臉,沉着嗓子,一個字一個字像是扔出的石子,冷硬:“何零兒,你再說一次。”
何零兒眨巴眨巴眼睛。
哦,又生氣了。
可是她還覺得委屈呢。
當初被情敵怼到一句話不敢說就逃離了學校,現在又被堵着不讓上衛生間,他不了解實情還來兇她,不想還罷,一想,三年前的那些事兒一件一件的往外翻,方思甜說的那些刺耳的話又如臨耳邊。
她也僵硬着不說話。
方思甜勾了勾嘴角,上前一步,細聲說:“秦旻……”
“滾啊。”秦旻則甚至都沒有看她,眼神像把鈎子死死的勾住何零兒,生冷低喝。
方思甜一僵,沒敢再開口。
何零兒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秦旻則這般和她說話了,雖然知道這話不是沖着她說的,可是幾年前的那些他的拒絕和冷淡又猶然在眼前,她鼓着嘴。
兩人僵持了一會,邊上的人進進出出的,甚至也有幾個不怕死的鬼混趴在了何零兒的肩頭好奇的看着他倆。
何零兒嘴唇動了動,“我……”一個字還沒說完,一顆眼淚就砸了下來,這一顆眼淚就像開了個口子,她人不動,卻淚流滿面。
秦旻則一瞬間氣勢全撤去,眼裏閃過慌張,手足無措的想去幫她擦眼淚,何零兒撇開了頭,冷冷的看了一眼方思甜,又看了一眼秦旻則,胡亂的擦了把眼淚,就跑了。
只是還沒跑一步,秦旻則就跩着她的手臂抱進了懷裏,何零兒劇烈的掙紮,秦旻則沒轍,一把扛起了她進了旁邊的一個無人放映廳裏。
“你走開!我不要再理你了!你兇我!你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聽到就兇我,你憑什麽兇我,我不要和你和好了,我後悔了!你給我走開!”
她人掙不開,胡亂的踢着他。
被踢到小腿骨的人一聲沒敢坑,只是細微的皺眉。
何零兒掙不開,一張嘴咬在了他的胸口。男人胸膛很硬,一口下去,沒咬到什麽肉,只咬到了一嘴的布料。
她松開了嘴,眼淚兀自流着,全都氲開在了他的襯衫上。
秦旻則抱的她很緊,緊到她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要被勒斷了,胸口堵的嚴嚴實實的有些喘不上氣。
他的氣息很沉,面對着突入其來的指責不辯解不反駁,現在她在氣頭上,說什麽她都聽不進去,他辯駁不了,只能先用他的行動表達着他的想法。
他絕不答應。
何零兒的抽泣聲在黑暗裏被無限放大,秦旻則抵着她,騰出一只手卷了袖子給她擦眼淚,袖子最後都濕透了,他就換一只擦。
也不知過了多久,何零兒終于哭夠了,腿站的有些酸,但她不想說話,也不想沒骨氣的貼着他,但是她的身後是牆,他又抱的太緊,她沒地方跑。
“還哭嗎?”秦旻則低頭問。
何零兒偏開頭躲他湊的過近的唇,也不想和他說話。
秦旻則細想了想她今天的情緒變化,都是在那人出現之後開始變化的,那人叫什麽來着,他想了會。
“你和方思甜有過節?”
嗯?他還這麽記得她的名字?
何零兒在梁郁景上面會吃醋,但也不會過分吃,只因為她看到他對她的态度,而方思甜……她回憶了下當初他們在一起讨論着學生會的事,她就像個局外人似的坐在一旁,局促的手都不知怎麽放。
那感覺太難受了。
以至于見着她何零兒就能想起那時的自己,強烈的卑微之感,徹頭徹尾的一個小醜,方思甜看向她時眼裏的同情都讓她無地自容。
她低着頭,這姿态是拒絕交流。
秦旻則看着她的頭頂,覺得她像一只幼獸,受了傷卻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只想自己消化,黑暗能把所有的負面情緒吸附出來。
他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下,後悔了剛剛對她的态度,再如何難過與憤怒,也不該把這些情緒帶給她的。
他一手揉着她的頭發,“寶貝兒。”
何零兒一震,擡了頭。
秦旻則找準了機會,勾住了她的唇,何零兒也沒抗拒,只是沒有回應,他耐心很足的用蛇尖啓開她的牙關,纏上了她。
一吻下來,氣喘籲籲。
“寶貝兒。”秦旻則啞着身,聽着何零兒腹部一陣顫,臉頰通紅,她咬緊了下嘴唇不吭聲。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兇,我只是聽到你讓別人來追我的話難受了,你可以生我氣,可以打我罵我,但不要說出不要我的話可好嗎?我承受不住。”
他籲出一口氣,揉着她的嘴角,再次傾身上去,聲音掐進了吻裏:“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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