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和好了嗎

回家的路上,何零兒因為哭累了,直接在車上睡着了。

秦旻則想了幾分鐘,就決定給趙功發個信息讓她在他家住下了。

趙功:“……”

趙功:你他媽是在知會我還是詢問我?

秦旻則把車停在車庫,摸了摸何零兒汗濕的臉,幫她把頭發勾到了耳朵後面,露出一張小臉蛋。

他在手機上打字:我打算向她求婚了。

趙功:“……”

他火大:“那你不還沒求婚嗎?!”

秦旻則實在不想送人回去,她今天剛大哭了一場,對她發了一通脾氣,再一晚上不見萬一她跑了他都不知道上哪盯人去。

他打字:“她睡着了,我直接送她去客房睡下了,別來回折騰了。”

趙功:“……”

這他媽是我在折騰嗎?

按滅了手機,秦旻則直接抱着人進了電梯。

他直接把她放到了主卧,擰了毛巾給她擦了臉和身體。她睡的很沉,秦旻則把毛巾扔在了床頭櫃上就坐着看她。

何零兒看着很開心,即便是大在學期間,他給盡她冷臉,她也沒有在他面前哭過,今天卻因為方思甜哭了。

她那句和方思甜說的讓她來追追的話,冷靜下來想想挑釁的成份居多,方思甜與何零兒本無交集,為何要挑釁她,方思甜又做了什麽引得零兒去挑釁她。

他眼裏泛着冷意。

有許多事,似乎他并不知情。

何零兒的突然逃離,打的他措手不及,他的真心尚來不及述說出口,就被叛了死刑入了監獄。

他當初遍尋不着她,人找瘋了,借着關系翻了她的個人資料,趕去了她的家,裏面住着的也是陌生人,他猶記得自己失魂落魄的從五樓走下來時,瘋狂的撥打着她的手機,聽着一遍遍的空號音,內心恐慌,眼裏發狠地砸了手機。

他那時雖與她談了戀愛,接吻也常接的自己心頭猛跳,但說出的話卻太少,入了情卻不自知,把她在身邊已經當成了理所當然,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消失。

看了她許久,才關了燈進了書房,給司況撥了個電話。

那頭濃濃的困頓嗓音有氣無力的接了電話:“喂。”

秦旻則單刀直入:“你知道當初何零兒和方思甜是什麽關系?”

那頭沉默了下,繼而暴怒:“你他媽的自己女朋友和別人有什麽關系你還來問我?!”

秦旻則手指敲了幾下書桌,被寂靜的夜晚一聲不落傳輸到了司況耳邊,司況氣勢倏地就落了下風,他猶猶豫豫的說:“具體的我肯定不知道,否則也不會這三年都不告訴你。但方思甜那時和你一樣同為老師的心尖寶,你倆在一起的機會非常多,而她對你的心思衆所周知,我不知道她和何零兒之間有沒有過節,因為她們并沒有表現出來。”

秦旻則皺眉:“她對我有心思?”

司況:“……她就差把眼珠子摘下來放你身上了,你看不出?”

“看不出。”

司況一時無語,又有些恍然。

那時的秦旻則沒有把任何一個人放在心上的,有學業的交流,有老師的任務,方思甜才能堂而皇之的呆在秦旻則身邊,而他也并沒有趕人。

司況長嘆一口氣,大半夜的加班到家,夜深人靜,頗有些想要與人為師的沖動,他開了個頭:“阿則啊……你這驢腦袋,你要慶幸是何零兒主動追的你,你也該慶幸三年後,你能找到她……你是把所有智商都用在了醫學上了吧……”

“嘟嘟嘟……”

聽着對方挂斷的忙音,司況咧嘴笑笑。

秦旻則坐在書桌上想着那幾年大學生活,除了撞進一個他無法招架住的零兒,其他所有事都在他的可控範圍內。

方思甜……

他想了會後就放棄了,他連她的臉都無法對應上了,更何況是那幾年的交集。

隐隐有些倦意,他眼前閃過零兒的眼淚,她流淚次數屈指可數,只一滴下來,他的心就蜷縮了起來。

他抄起手機,關了書房的燈,進了主卧浴室簡單的洗了下,身上還泛着涼氣,拉開了被子,零兒整個人暖絨絨的陷在被窩裏,呼吸平緩,他的心溫柔成了一片水,鑽了進去,把她整個人抱進了懷。

何零兒一個人睡習慣了,猛然間有另一個人摟的緊了些,她便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

她掙紮了下。

但對方身上都硬梆梆的,手臂像根粗木棍,勒的她動彈不得。

她迷糊的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眼前的一片胸膛。

哦,想起來了,在秦旻則家裏。

她小心的拿起了他的手,想松開些,她能轉個身,才剛拿起,就有聲音在頭頂落下:“怎麽了?”

“抱太緊了,我睡不着。”何零兒實話實說。

頭頂一聲輕笑,繼續把她摟緊了些,她整個身體都緊緊的貼住了她,還用大腿把她的腿架起來夾住他。

像麻花一般的纏在了一起。

“那你得習慣一下。”秦旻則醒了過來,低頭看了眼她的頭頂,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何零兒鼓了鼓腮幫子,費勁的仰頭看向男人,撞進了他深邃的眼裏,“你一直沒睡嗎?”

“睡了。”秦旻則随意的說,“既然醒了,我們來聊聊今天的事好嗎?”

何零兒不想聊,她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

秦旻則頓了頓,揉着她的頭發:“任何人和事都不會是我們之間的障礙,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如果這在你心裏是個結,那我們就拿掉它。”

其實這已經不是何零兒心裏的結了。

那幾年雖是心甘情願,論壇上的貼子飄的那麽高,什麽難聽的話都有,她可以選擇不看,不聽,不去理會,但在醫學系一幹人眼裏,還是略小醜了些。

那自卑的心裏逐年發酵,她偶爾也會想,她這行為是不是給秦旻則帶來了困擾。

她可以不在意別人給的冷臉和不屑,但她不能忍受來自秦旻則以及他身邊人憐憫、嘲諷的眼神。

其實她到後面,追人已經追的小心翼翼了,不敢出聲,不敢做過多的行為,只敢在他上課的地方坐下,與他說幾句話。

秦旻則的回應讓她欣喜若狂。

與他幾次的接吻也接的不敢喘大氣,手抓着他的衣服下擺身體僵硬的被動承受,生怕遭來他的嫌棄。

她想,那時候,她就不正常了。

如果天平一旦失衡,她的患得患失和小心惶恐到最後也會毀了這段感情。

方思甜也只是壓倒了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直接尖銳的把她的傷口扒拉了出來,讓她像個被脫光衣服當衆淩遲,她頭皮發麻的想要反駁,卻出不了聲音。

“你一個獸醫系的,與天之驕子般的秦旻則,你覺得你們哪裏匹配?他最後站的高度,你能與他比肩嗎?這四年來,瘋言瘋語全都圍繞着你們,你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困擾你知道嗎?他不說,只是他善良,并不代表你就可以永無止盡的去騷擾他。”

“我……”她想說她并沒有。她的追求并沒有那麽難以忍受不是嗎?他的上課,實驗,她并沒有打擾不是嗎?

方思甜高傲的看着她,“秦旻則接下去肯定是要出國深造的,你要拖着他嗎?他看你可憐對你态度松了些,你看看你又做了些什麽呢,你有為将來考慮過嗎,情情愛愛的,他會在乎嗎?”

何零兒耳朵嗡嗡的,她後來說的話她再也沒有聽進去一個字,她只是怔怔的看着她的嘴一張一合的,原來很多字拼湊在一起就可以這麽傷人。

四年的時間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漸漸的丢了自己的自信。

她在他面前根本就不敢擡起頭來。

這不是一段正常的感情。

可是她舍不得啊。

後來,有一次,她在教室外面聽到方思甜問秦旻則将來的出國打算時,她聽到熟悉的聲音說了兩個字,“也許。”

她慌不擇路。

年輕時的感情不堪一擊,她的也是。

兩人幾天沒聯系,秦旻則填完出國申請,卻發現人再也找不到了。

秦旻則靜靜的聽完,心揪着的疼。

“對不起啊。”他低頭,聲音暗啞。那時候的她其實已經沒有前幾年的笑臉了,看着他也有些畏縮,可是他卻并沒有在意。

前幾前靈氣明媚的女孩兒在他這裏卻變了樣子。

何零兒搖頭,其實當初的他們都不成熟,一段先天不足的感情握在手裏,如水般,太容易灑了。

“我當初是想要出國,但我也并沒有想要與你分手,出國是早就決定好的,我的預想是我們異地戀幾年,我們各自努力,我學成就會回來。其實,我也是自大了,我有什麽資格讓你在國內等我。”

以他們當時的感情狀況,他一旦出國,感情也會遲早夭折在一個個不能見面解釋的誤會裏。

他從小到大都是被捧着的,所有的人都是圍着他轉,他太難去理解另外一個人的內心了,他把很多事情都變成了理所當然,包括她。

可是自從她消失,他才明白過來,這是對他的懲罰。

“對不起,讓你遭受了那麽多。”

幸運的是,他明白的太晚,也不算太晚。他仍然有了挽回的機會。他在遍尋不着裏毅然決然的放棄了出國。

她的比重在他心裏無限加重。

何零兒在他懷裏哭的嗚嗚的,眼淚鼻涕全擦他胸口,她嗚咽到打嗝,“其實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自卑的人,可是大四那一年我也不知道怎麽了,也許越在意越怕吧。”

秦旻則親她,“怪我,是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

“零兒,”秦旻則親吻着她的脖子,“三年對我的懲罰實在太輕了,但我也沒辦法讓你再給我多一些懲罰了。”

他無法再忍受沒有她的日子了。

三年已經是極限。

何零兒說:“你還在看心理醫生嗎?”

秦旻則沒停,“很久沒看了。”

何零兒忍着脖子裏的癢意,躲着,“大膽,說是對你懲罰太輕,那你現在又在幹嘛。”

秦旻則手也沒有閑着,托了她身上的衣服,翻身頭抵着她的額頭:“懲罰我自己,只給看,不給吃。你說可以才可以。行嗎?”

何零兒眼裏漲着迷霧,水光光的,嬌聲嬌氣道:“真的嗎?那個好疼的。真的可以不要嗎?”

秦旻則笑着埋首,應了一聲。

做夢呢。

不久後,零兒細細小小的聲音響起,秦旻則耐心的溫聲哄勸,聽着月亮都羞紅了臉,從沒拉嚴的窗簾縫裏探出了頭,又躲了起來。

晨曦微揚,懷裏的人累的沉睡了過去,秦旻則心裏漲的滿滿的,雖累極,卻清醒的不舍睡去。

讓你在三年前如此難過都是我的錯,但在接下去的所有歲月裏,我将盡我所能,讓你可以盡情的展顏,不必再踟蹰不前。

我進到你的領域裏,懂你之懂,學你之學,以我之身護你周全,以我之命與你同行。

我愛你。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番外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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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小富婆》,《我從垃圾堆撿了個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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