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和好了嗎

一落地,秦旻則手腕處金光大作,他焦急的抓着何零兒的肩膀上上下下的看着她:“哪裏受傷了?”

何零兒一指胸口:“這被抓了一下。”

秦旻則沒想太多,掀了她的領口就要往裏看,一看進去就愣住了,何零兒低頭看着他,也沒有阻攔,就見着他的臉從下颚開始慢慢的像是有一朵紅雲沾染了。

她嘿嘿一笑,也有些臉紅,“看呀,怎麽不看了,別害羞嘛。”

秦旻則剛驚鴻一瞥,xiong口白嫩高聳,白花花的一片沒有一點傷痕,只有些許的紅痕,似乎是擦到了,也沒什麽關系。

他吞咽了一下,喉結滾動,拍了她頭頂,無奈道:“瞧你有女孩子的樣子嗎?有這麽說話的嗎?”

何零兒挺了挺胸:“我是不是女孩子你沒看出來嗎,挺不錯的吧。滿意嗎?”

秦旻則無語的手抵着額頭喘氣,另一只手捂着她嘴:“乖,別說話了。”

韓雀拉着人上了岸,看着他咳出了一口水後醒轉,一轉眼看到那兩個人還有時間在卿卿我我,氣急敗壞道:“光天化日之下有礙風化,不成體統!”見兩人轉過來看着他,他氣吼吼道:“不要臉!不要臉!!”

何零兒沖他做了一個鬼臉:“老頑固,活到了現代還是個老頑固,虧你還只是個18歲小男生呢。思想封建的老不朽!”

韓雀以前就這樣罵過他爹,現在又被何零兒這麽罵,一時間氣的不想和她說話,冷哼了下轉過頭。

陳新恢複的比嚴慈快多了,他看着眼前的狀況整理了會,才出聲:“她……死了嗎?”

何零兒說:“沒呢,沒那麽容易,我那把桃心劍功夫不到家,也沒刺穿她的大腦,被她逃脫了。趕緊回去吧。嚴家那幾個人現在就是待宰的羔羊,就等着嚴瀾磨刀嚯嚯呢。”

陳新站起來說:“這裏是金肖湖,離的有些遠了,但我知道一條近路,時間上能省一倍,跟我走吧。”

秦旻則牽着何零兒跟在後面,韓雀還生着氣,飄在他們頭頂。

幾人腳程有些快,走的也遠離街道,走的一身熱汗才到嚴家。

嚴家也是這裏有名的望族,地處街道繁華地帶,一過來,就有幾人在繪聲繪色的描述着剛剛發生的天空飛人的事情,幾人相互看了一眼,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裏過份的安靜,陳新走過去一步就覺得不對勁,像是有鋪天蓋地的壓力壓的他喘不過氣,腿一軟正要跪地,肩膀被一只手攢住,然後人就飛出了嚴家大門。

大門哐當一聲的關上,力道太大,還餘了一些吱吱呀呀蒼老的聲音在回蕩,朱門上赫然染着大片的鮮血,整個大門附着粘稠液體,一路流淌到地上,血腥味撲鼻,令人不适。

地面上的石板路上一路印着鮮紅的手掌,一左一右蜿蜒向前通向大廳,像是通往地獄大門唯一的途徑。

盛夏裏空氣都被炙烤的變了形,何零兒和秦旻則卻覺得後背滲着一股冷氣,讓人牙關打顫。

大廳大門敞開,黑洞洞的門裏猶如一只張着血盆大口的野獸,只等着獵物上門。

“誰的血?!”韓雀大驚失色,聲音都吓的揚了調子。

何零兒:“嚴瀾不可能這麽快趕回來,我們這一回,頂多用了二十分鐘,我那把桃心劍功夫再不到家,她也不可能這麽快趕回來。”

秦旻則手指粘了一點粘稠放在鼻間聞了聞:“是血的味道。但不一定是人血。”

“裝神弄鬼?”何零兒蔑笑一聲,“鬼就這點不要好,仗着他們死去沒肉身的那點小伎倆躲躲藏藏,在暗處做一些不要好的勾當。”

她大聲對着空中喊:“你有本事藏起來你就有但藏一輩子別出來,無膽鼠類,你要報仇要雪恨,你下地獄找殺你的人去,你欺負我們算怎麽回事。”

韓雀聽着覺得不是這麽回事,小聲嘀咕嘀:“我看着都是你欺負她來着。”

何零兒一眼橫過去,繼續道:“嚴治騙你在先,哄你做了他的無名外室,家裏外頭兩頭瞞,卻始終沒有娶你的承諾。你愛之切,雖心急如墳,卻天性柔弱,逼迫不能。嚴治就看準了你這性格一年拖一年,将你大好青春全然浪費在他一人身上。”

她警惕的邊張望邊說話,三人背靠着背面向了不同方位。

“嚴瀾,你內心有過怨恨嗎?沒有,那時你全身心的愛着他,內心種種皆是甜蜜的負擔,以至于他留下太多已婚的蛛絲馬跡都被你下意識的忽略了,你有時半夜驚醒,所有線索不請自來在你腦海裏亂成一片,你驚惶的發現,嚴治已經快半個月沒你來你這了。”

韓雀聽着咋舌,“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的?”

何零兒吐舌一笑,小聲解釋:“虐戀情深的故事沒聽過?那些個套路都差不多,再說了,我只是想逼她出來,說的對不對,又無關緊要。”

秦旻則低頭一笑。

何零兒聽到他這一聲低笑,手肘向後捅了他一下。

短暫過後,何零兒轉了轉嘴,正了臉色繼續道:“你惶恐不安,卻不知道要去哪裏找他,你被他安頓在外面的時候已經沒有再去唱戲了,縱然他找了一個丫鬟伺候起居,但嚴治不來,丫鬟居然也開始消極怠工,你日日與她相對,卻超不過五句話,你恐嚴治是出了什麽意外才沒來找你,你做了一個此生最後悔的決定,去尋找他。”

秦旻則:“其實那個時候有外室并不是一件天理不容的事,不容就不容在你的身份難登大雅之堂,嚴家是決計不會讓你過門的,更何況這幾年裏你也沒有為他生個一兒半女。”

說起這話時,秦旻則是不屑的。

一個男人的無能不該被強加在女人身上,傳宗接代也不是進門的标準。

何零兒:“嚴治是出了名的妻管嚴,你只出去轉了半圈,詢問了幾個商家,就已經拼湊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你如遭雷擊,不敢置信這幾年你都活在了一個謊言之下。”

秦旻則:“就是這次打聽,你被嚴夫人看到了。她是城裏有名的妒婦,嚴治懦弱無能,夫人卻是潑辣兇悍。你被她盯上了。”

何零兒與秦旻則互看一眼,何零兒說:“然後你的噩夢便開始了,但你有沒有想過,這事難道全是嚴家的錯嗎?”

她突然提高了音量,“你心裏隐約有猜測卻選擇裝聾作啞,嚴夫人雖是悍婦,可她卻是嚴家明媒正娶的妻子,嚴家本來就沒你的容身之處!你貪圖着那點溫暖,你能走卻不走,是你自己把自己害成了這般田地的!早知現在,你何必當初!”

話音剛落,脂粉味襲來,一個水袖帶着煞氣如風般打向何零兒,何零兒軟鞭握住,腳輕點地,瞬間逃開。

“閉嘴!閉嘴!你們都閉嘴!是嚴家害的我如此田地!是黎冉害的我如此田地!她羞辱我,囚禁我,欺壓我,要說我有錯,我最大的錯便是我沒有一個好的家世能與黎家抗衡,能讓嚴治娶我!他愛我!”

嚴瀾眼角赤紅,憤恨如同破閘的洪水傾瀉而出,“黎冉這個妒婦,她背着嚴治将我關押在此,一關就是一輩子,再無見過天日!四方天地裏我的鮮血染過任何一塊地,今天我灑的這血還沒有我一個人多!”

何零兒低頭看門上和地上的紅色液體,“這是什麽血?”

嚴瀾靜默片刻,突然手臂猛地往前伸直,在何零兒以後她又要發難的後退時她手臂與肩膀處猛烈轉了一百八十度,卡擦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手臂應聲落下,鮮血淋漓。

“我的血,這些都是我的血。你是想問嚴家那些人嗎?”嚴瀾斷了一只手臂卻恍若未覺,“那呢……”

她眼睛視線一掃,何零兒追着過去,那棟關押了嚴瀾一百多年的房子赫然就在眼前,嚴家三人匍匐地爬在地上,面容呆滞,歪歪扭扭的向着牆面爬去。

而牆面上有三個人形坑,他們爬進坑,對着何零兒詭異的笑了。

何零兒不再看他們,嚴瀾卻欣賞的津津有味:“當初我也是這樣的嗎?”

“不是,”何零兒說,“你是死後進去的。”

嚴瀾被激怒,臉上一狠,斷臂重新長出,十指森森的掐了過去,卻被何零兒一道符攔住了,她咧嘴一笑,甩着軟鞭一飛沖天,後又力鈞萬頃的俯沖,一道紫色火焰燃起,“有我在,你還殺不了他們!”

她自信滿滿地,白白的牙齒在太陽下發着光,紫色的火焰一度燒到了嚴瀾的腳面,嚴瀾一聲高喝,一團黑氣打了出去,何零兒扭腰閃過,黑氣一團一黑白的不間斷。

何零兒閃到後來有些吃力,火焰也開始變回了紅色。

嚴瀾察覺到了,更大的黑氣從身上打出去。

何零兒手裏吃到了一股,松了軟鞭,瞬間失重,卷發翻飛,從半空中掉落。

韓雀一驚,甩着鞭子去接她,卻被嚴瀾以一道黑氣隔開。

秦旻則大驚失色,手腕處的光灼的他生疼。

何零兒在空中急劇掉落中努力的睜眼,看到嚴瀾猙獰着往嚴家在人而去,她在空中大叫一聲:“韓雀!”

禁制符一傳,韓雀沖破了黑氣,軟鞭從天而降,何零兒一手接住,人瞬間站直,風聲獵獵,她直追嚴瀾。

Leave a Comment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